零零散散,似乎说了很多,张依琳也忘了自己同姚芳说了些什么。仿佛在她的抽泣声中,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姚芳那头才传来一声回应:“哦,我知道了……”
姚芳的声音很轻,像她的声音,又好似不是她的声音。张依琳愣了愣,听她继续说:“这几天我闲下来了,我去找你吧。”
“可是……”
“没关系……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很长一段时间,张依琳都觉得姚芳那时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似乎有气无力的疲惫不堪,反而让张依琳担心姚芳出了什么事。
可那天晚上姚芳说完最后一句后就挂上了电话,后来张依琳就打不通了,依旧每天可以收到姚芳发来的短信,内容几乎相同。
“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那时张依琳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的生活十分艰苦忙碌,顾不上吃饭的她几乎想不到别的,几天后就接到母亲的病危通知书,在医院里没日没夜的忙碌。
可突然有一天晚上,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母亲醒了过来,回光返照似的拉着张依琳的手说:“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你朋友就好了……”
朋友?
张依琳打量四周:“妈,你说什么朋友?”
布满医疗仪器的房间内,只有监护仪传来的滴滴声。张依琳什么也没看到,但再回头时,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已经阖上双眼睡着了,就好似她从未同她说过话,从未睁眼醒来。
张依琳只是愣了那么一会儿,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气流便在身旁涌动。说不上冷,但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伴随在她身旁。张依琳莫名浑身一紧,耳边再次传来一阵嘈杂,仿佛有无数人在她耳旁尖叫,吓得她立即捂上了耳朵!
可就在这时,监护仪上的各种数据已经变成一条直线,张依琳还未回神,护士就已闯了进来,呼叫医生对张依琳的母亲进行最后一次抢救。
耳旁似乎仍有人在说话,声音十分嘈杂,当张依琳捂住耳朵的双手被护士拉下来时,她依旧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她的母亲已经死去。
当时在监护室的医护人员认为她无法接受母亲的离去而惊吓过度,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太多人在张依琳耳边尖叫,她什么也听不清,就像做了一场噩梦,梦醒时古怪的声音已经消失,而母亲的尸体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白布,平静的出现在她眼前……
那段时间,张依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葬礼、火化、下葬。办完母亲的丧事,摆在她眼前的是一张张欠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必须承受庞大的债务,还清母亲的医药费、下葬费,诸如此类,足以让张依琳在未来几年入不敷出。
她哭了,抱着母亲的遗照哇哇大哭,在已经居住了二十年的房子里撕心裂肺的大喊,有那么一刻甚至恨不得死去的那人是自己。
可她还活着,生活还要继续,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就当重新开始……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了。
整理好心情的张依琳鼓足勇气去开门,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哪一位上门讨债的亲戚。
可当张依琳打开房门时,她的好朋友姚芳就站在门口,身后是漆黑的走廊,廊灯没有亮起,只有张依琳身后传来的光影影影倬倬的照亮眼前身形单薄的女孩。
姚芳看起来还是和那时一样,扎着马尾,素面朝天。身上穿着一条不合时宜的白裙子,在深秋的寒风中飘飘荡荡。
“姚芳,你怎么来了?”
张依琳看着她,有些惊讶,也有些喜悦,当她伸手去抓姚芳的手时,却发现她的手很烫,像是发烧,体温有些不正常。
张依琳连忙将姚芳带入家门,关切的摸了摸她瘦弱的肩膀:“抱歉,这几天家里有事,我一直没跟你联系……我以为你不得空的,没想到你真来了……冷不冷啊?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张依琳母亲出事那天晚上,实际上给姚芳发过一条短信告知母亲过世一事,但姚芳没有回复,后来张依琳忙着母亲的丧事也就忘了。
走回客厅,在一室一厅的小屋子里拉开衣柜,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没一件像样的,都是张依琳穿了好几年的旧衣服,她只好将平日里上班穿的工作服找出来给姚芳披上,但姚芳却看着她摇头:“我不冷,就是想你。”
张依琳愣了愣,总觉得眼前的姚芳有些奇怪。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呆滞,黑眸中仿佛没有光晕。伸手去抓她的手时,姚芳的手依旧发烫,张依琳难免有些担忧的去摸姚芳的额头,关切的问她:“你是不是发烧了,浑身怎么这么烫?”
姚芳依旧还是那话,呆板的语调在说:“我没事,就是想你,所以来看看。”
屋子里的黑白丧事一点儿也没有减去,两只白烛照亮刚刚被张依琳重新摆回灵堂的遗照,清贫的环境全部倒映在姚芳那双无神却黑得像深渊的眼中。她撇开张依琳的手一步一顿的走到遗照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遗照上的面孔瞧,背对着张依琳突然说出一句:“以后我陪着你吧,反正我也没有亲人,只要我
喜欢最后的驱魔人:午夜碟仙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