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琳愣了愣,一时找不到回应的词,想了许久才干干道:“你不是还有个叔叔吗?”
“什么叔叔?”姚芳背对着她肩膀一抖,声音像是在冷笑,“那是个qín_shòu,不提也罢。”
读书那些年,姚芳极少提起家里的事,张依琳只知道姚芳有个叔叔很有钱,每个周末都会接姚芳回家吃饭,可那时候姚芳的神色看起来总是很奇怪,像是有些紧张,又像是有些愤恨。她一直没问姚芳具体情况,如今听姚芳说起,隐隐猜到了里头的事,连忙道:“那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只是实习单位那边还有我家里的事……”
“这些你不用管,门口有个包,里面有钱,你拿去还债吧。”
一听这话,张依琳就愣住了,姚芳就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一样,居然还准备了钱帮她还债?
虽然张依琳很感动,但她不能无故接受姚芳的帮助,姚芳就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突然回头对她说:“包里有很多钱,你先还债,剩下的,以后再说……”
其实,张依琳的负债并不算多,毕竟家里都是一些穷亲戚,拿不出多少钱借给她。但十万八万对她而言已是天文数字,却没有想到当她走到门口,拾起地上的黑色旅行袋时,发现旅行袋十分沉重,打开之后里面竟事满满的百元大钞,少说也有几十万!说不定有一百万!
那一刻,张依琳愣住了,她惊讶的看着姚芳,来不及问姚芳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姚芳就嘲讽的说了一句:“我这些年来的卖身钱,都是我的。用完,还有。还有很多,很多……”
一听这话,张依琳整颗心都揪紧了,她以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已经十分悲惨,没想到姚芳还有这样一段经历,令她不由的立即起身走到了姚芳身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有我,我也没有亲人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会保护好你的!”
她以为姚芳会哭,但姚芳没有。
她的身体依旧发烫,僵硬的手臂在张依琳的拥抱中过了很久才缓缓抬起,抱住了张依琳的肩膀,笑了笑:“我知道,我们永远在一起,会很好的。”
第二天,张依琳就按照姚芳的要求去还债,姚芳说她不能在债务的压迫下生活,如果张依琳不拿着这些钱去还债,她就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丢下张依琳一个人不管。
说不出为什么,虽然那时姚芳眼中的神色很奇怪,但张依琳还是十分感动,按照姚芳的说法同单位请了假,拿着借条找上亲戚家,挨个挨个的还债。
张依琳的姑姑见张依琳拿着钱来,还惊讶了好一会儿。旁的亲戚见张依琳还钱都是笑呵呵的,唯独张依琳的姑姑似乎有些担忧和顾虑,关切的拉着张依琳的手说:“孩子,虽然你爸过世的早,你妈的事同我们家也没什么关系。但好歹你是咱们张家的后代,千万别急着还债去做傻事,知道吗?”
原来,姑姑是在担心她为了赚钱还债去做见不得人的工作,想到这个,张依琳难免心里苦涩,姚芳的经历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实在不想再想这件事,只能哽咽着对姑姑说:“姑姑,这些钱都是我一个朋友借给我的,她说以后我欠她一个人的债务就好,省得还来还去的麻烦。”
“朋友?朋友也不是亲人,你欠我们的,总好过欠朋友的。”
话是没错,但想到母亲死后,其他亲戚就上门讨债的嘴脸,张依琳也说不出什么,只能笑笑离开。
中午,回到家,姚芳已经不在屋内,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张纸条:“我晚上再来。”
张依琳不知道姚芳去了哪儿,拨打姚芳的电话依旧处于关机状态,但姚芳带来的黑色旅行包还放在床边,里面一分钱也没少,张依琳真担心姚芳会做傻事。
好在,当天晚上,姚芳还是来了。身上依旧穿着那条不合时宜的白裙子,浑身依旧发烫。张依琳准备了退烧药给姚芳服用,但姚芳却没有吃,只是坐在床边发呆,似乎有什么心事。
后来,张依琳盯着姚芳身上那条白裙子看了许久,隐隐觉得好似在什么时候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便问姚芳:“这条裙子是不是以前穿过?我记得你不喜欢白色,怎么最近总穿这条裙子?”
“哦,这是校庆表演节目的服装。”说到此处,姚芳缓缓偏眸看着她,眼神里依旧淡得一点儿神色也没有,“她们说叫你也赶回来参加校庆,后来我想到你家的事就跟她们说你要照顾你母亲,怕是来不了,就没跟你提……”
张依琳想了想,记得刚实习那会儿姚芳的确提起想回学校参加八十周年校庆,后来因为实习单位不批假怕是去不了,还对她抱怨了好大一通。如今听姚芳这么说,张依琳就不由笑了:“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去不了呢。”
想了想,张依琳又忍不住问:“校庆那天热闹吗?”
她怀念曾经的大学生活,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仿佛就在眼前,一一从脑海中闪过,令她十分想念。
但姚芳只是点头,轻轻点了一下,之后,又点了一下:“很热闹,很多人……”
后来又呢喃了一句什么,张依琳没听清。回神时姚芳已经站了起来,朝厕所走去:“我去洗澡,太热了……”
热吗?
家里连空调都没有,夏天热,冬天冷,冷得透风。
这都深秋了,张依琳坐在床上都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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