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意盈盈的看着太后,可是很快,眼中便掠过一丝悄无声息的失望。
只见太后那一双稍嫌松弛却依然白晰,依然爱美的涂着红色蔻丹的手,并未将那枚珍贵的东珠金戒戴在指上。
而是拿在手中细细观赏一番后,动作优雅的缓缓放回匣中,轻轻落下木匣的鎏金扣襻,连同那一片柔辉一齐掩入那乌木匣中。
木匣的盖子方才合上,皇后笑意盈盈的话语,已随着两个宫女各自奉上的一盏香茗,严丝合缝的递了上来。
“母后,您尝一尝这两盏茶,味道可还好?左手这盏,是福建武夷新贡上来的大红袍,前几日皇上赏赐了臣妾一小罐,臣妾尝了尝,味道不错。一直没舍得吃,特意给您留着,想让您尝尝。现在秋风渐紧,饮些红茶,可以滋暖肠胃。”
“右边这一盏,是您平素惯饮的云南普洱,也是前儿才送到京里来。这两道茶,如若您着还行,等回头我命内务府再专程给您置办些回来。这样,冬天您和儿臣们闲话家常时,最要紧的两样香茗跟手炉,总算是提前为母后办妥一样。您看可还行?”
太后微微一笑,将手边的两道香茗各品了一口,抬起眼帘道:“嗯,味道还算不错。那就有劳皇后了。”
皇后笑吟吟道:“母后喜欢,儿臣也便可以放心差人去办了。”
因见太后眸光从自己这里,微微转向了德妃那一边,忙笑容殷勤道:“德妃妹妹,听说你也费了一番心思,提早给母后备了一份厚礼,不如此时献上来,让我们也跟着一起赏鉴赏鉴吧。”
德妃朝隔空对坐的皇后微一点头,浅浅一笑道:“好。那臣妾就当仁不让,当众献丑了。”
言罢站起身来,理了一理云鬓,手捧一只精致的锦盒,施施然走上前来,向太后福了一福,笑容款款道:“太后,真是无巧不成书。臣妾前些日子刚好也遣人从乌苏里江寻到一对东珠,特命匠人制成了一副耳环。现下,刚好和皇后孝敬给您的东珠戒指凑成一副,还请您老人家过一过目,帮臣妾验看验看,能不能入您老人家的法眼。”
太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温宪公主走到额娘德妃面前,嘴角弯成一只小船,悄悄朝德妃挤挤眼睛,伸手接过锦盒,轻轻放在太后面前。
德妃的目光,追随着女儿的倩影,在一片银铃脆响中,雀跃地回到太后身边,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一扬。
这丫头。
太后先是看了看锦盒上绣的图案,便笑吟吟道:“德妃有心了。”
原来,这锦盒上绣的并不是常见的龙凤呈祥,亦或喜上枝头,而是一个扎着朝天发髻的稚童,手中捧着一个硕大的蟠桃,笑吟吟向面前慈蔼的老寿星献宝的贺寿图。
一幅小小的画面,让太后想起小小的温宪,初次离开她的母亲,来到自己身边咿呀学语时的情景。
那时,小温宪还是一身婴儿肥,看上去十分可爱。这孩子天性不认生,脾性十分活泼,心性十分机灵玲珑,仔细贴心,从小便十分讨她的欢喜。
而今,温宪长到这般豆蔻年纪,她一日日瞧着,这孩子论是姿容还是性情均是不出左右,与自己年轻时竟然颇为相像,便更是打心眼里多添一层怜惜爱重。
此时,看到锦盒上的稚童献寿图,忍不住抬起眼帘,关爱的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的温宪公主。
温宪公主余光看到,也偏头朝太后璨然一笑,俯下身来轻轻将那锦盒打开,将一副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东珠耳环,小心翼翼托于手心之上,奉到太后面前。
太后笑吟吟的接过,拿到手中仔细端详,只见手里这副耳环,一双灿金精雕缠枝莲纹底托之上,各自镶嵌着三颗猫眼一般大小的璀璨东珠。
而这六颗东珠颗颗饱满,质地凝重,造型大气,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每一颗都似一颗天边的明珠,在光线的映射之下,散发出道道如同月光一般,皎洁温润的光芒。
一时间,众人全都看呆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能够在漆黑的夜里,可作壁上灯的那种夜明珠吗?
遑论这么多颗,又大又美的东珠。
这这这,简直是价值连城的无价至宝了!
就连见鉴阅珍宝无数的皇后,心中也不禁微微一凉。自己进宫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颗又大又美的东珠。她这得是费了多大的力气,耗费了多少血本,才求得的。自己方才孝敬太后的那一只东珠戒指,本来已堪称天下珍奇了。可是,现如今和德妃敬献的这一副东珠耳环,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了。
不过,面对无能为力的事,除了冷眼旁观,坦然面对,再怎样心意难平,也不过是徒增懊恼而已。因此,皇后在佯装的一团欢喜羡慕面容之下,也只是暗自向德妃投以极浅的一瞥,并无二话。
温宪公主见太后将这副耳环拿在手里,比往常鉴赏得格外仔细,似乎有那么一点爱不释手,又有些许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上前一步,笑着在祖母耳边耳语道:“皇祖母,这副耳环多漂亮,温宪现在就帮您戴上可好?”
太后微一侧身,眼底露出一片柔光,慈蔼的看着温宪道:“好孩子,下回吧。哀家现在戴着的这副,别看没有眼抹前的这副名贵,可是也到底戴了好些年间,哀家已经戴惯了。”
温宪公主听罢,并未因这耳环是嫡母所献,便随着一同曲意奉迎,反是莞尔一笑爽朗道:“好。皇祖母觉得怎么样好,温宪就觉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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