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内空旷,山野间浩荡,青松白桦连绵得有十里,没有过多起伏,也就几个冒个头的平丘,才不至于一马平川,鱼肚白的天色如同牛乳浇筑一般,没人去碰它,便一如既往地平静。
鹤守长老总是一副清高,连化形都懒得去做,琐事自然落在了白秋身上。他上前一步,飞身至女子身前“我等并无恶意,只是途经此地,见谷中异象扰民,想一探究竟。”
女子一身墨绿青袍随微风一动,横生百媚,如同枝蔓上挂着的熟果儿,倒是这语气,让人少了几分摘尝的念想。“异象扰民?”她缓缓起身,自傲所催生的不屑,让她不愿多看众人一眼,蟒状青藤轻轻蠕动,朝前近了几分“这与你们何干。”
言语中的锋锐让气氛为之一紧,既不承认也不否定,让人无可奈何。想来也是,进人家谷中,先不说是否通报,未搞清事情缘由,却先质问人家。“谷上三十里处,镇子上一片萧条,百余户人家因此不敢外出,还请姑娘谅其疾苦。真有难处,或许,我们可以帮得上忙……”白秋客客气气地说道。
“就不劳诸位费心了。”女子冷嘲一声,当即打断,下了逐客令,说着便要转身离去。无奈,白秋正要做最后的劝说,却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姑娘留步”,回头,鹤守长老化形站在她的身后“看来,姑娘是知道些什么。”
女子本无意纠缠,能与他们如此对话,恐怕已是极限。也不知为何,鹤守长老在话语间藏了些咄咄逼人的作态,女子停住脚步,气息有些波动“与你们何干!”。
话已至此,已毫无回旋的余地。众人精神紧绷,唯独三皇子似笑非笑,幽幽来了一句“要打起来了。”,话语间鹤守长老丝毫不为所动,面露微笑“金丹期圆满,想来也是修行不易。”,如此针锋相对,早已没了善罢甘休一词,女子自傲,何时受过这等威胁,逐而牙关一咬,眼中怒意流转,猛然转身,两条青藤绕鹤守长老电掣而去,如两条青螭怒蟠争煞。
鹤守长老静立如钟,道袍飘逸如雪,见蟒藤袭来,右手立掌为刀,连同手臂化为鹤翅虚影,斜向上虚斩,白虹如同骄阳般斩出,青藤应声而断,少了一丈有余。
风呼云转,飞沙走石间,断藤依旧一往无前,盘旋飞舞间,朝着鹤守长老狠狠抽去,鹤守没有避让,白虹绕其身形,如单舟一叶,任由蟒藤缠绕其身,退去数丈。此刻,鹤守已身如蚕茧,见不得一丝光亮,众人紧张之时,蟒藤突然崩碎,鹤守手中多了柄拂尘,轻轻一挥,青藤在鹤守长老身前一尺停了下来。鹤守长老依旧云淡风轻地说道“还有何等神通,尽可一试。”
如此一击竟被轻松挡下,女子面色终于有了一丝凝重,但并未因此慌乱,身上灵气汇聚,磅礴大势如同狂嚎怒涛,周身百丈的碧玉纤枝无一不是震颤,万千阔叶受不住如此骇势,纷纷脱离枝头,如同利刃一般,悬在空中。
龙有几丈?三十尺为蛇,六十尺为蟒,百尺为蚺,三百尺蛟,九百尺成龙。眼下,阔叶聚散,成一百二十丈,龙身一摆,便要遮天蔽日。女子向前推出一掌,阔叶所化的龙身便向鹤守长老扑去,如同暴雨摧梨花,万点寒芒尽头,只有鹤守长老一人。
鹤守长老一笑,伸手向前虚按,白虹之间一点赤红,鹤冠化形,接着是鹤颈,亮翅间身形也有百丈,破竹之势并起,阔叶龙身化为两股,残叶在鹤守长老身侧泯然。
十息功夫,青叶巨龙便随之消散,女子后退两步,脸色苍白。“还不动用本体?”鹤守长老应迎风而立,表情依旧淡然,声音不紧不慢传入每个人耳畔,白秋惊呼“化神境!”
女子愤然,化作流光隐入天际,鹤守含着笑意闭眼,身后白虹也跟着没入云间。一青一白两色灵力在云间璀璨,悸动之余,琴曲赫然间翻涌深林,比往次都要迅猛激烈。
任天笑一阵气血翻涌,灵力再不受控制,坠入深林。其余人紧随其后,白秋用仅存的灵力护住一众弟子,免受堕伤之苦。
“天笑这是……”秦柱子担忧,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白秋望向空中,青天白气依旧灿如流星“天笑的灵根,绝非一般之物。”
“那如何是好?”沈崇阳急忙问道。白秋叹息一声“我来为他护法,剩下的,等鹤长老归来再说。”
没人再有异意,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任天笑盘膝坐好,身上肌肤如同火灼一般,白秋将一道精纯的灵力打入他的体内,四肢百骸的灵力无一不是躁动不安,牵动血脉,血气如同火蕊,非要烧尽他的每一寸经脉才肯罢休。
三伏天,任天笑身上依旧蒸腾出水雾,再如此下去,必定会留下暗疾,白秋半跪着身形,一手抵在任天笑后背,一手伸向荼香薇“把手给我!”,荼香薇愣了一下,乖乖照做,下一瞬间,冷雾顺着白秋手臂涌入经脉,两种截然相反的灵力在白秋经脉上调和,再送回任天笑体内。
三皇子感叹一声“都不容易啊。”,任天笑血脉偾张,正忍受着灼体之痛,白秋以经脉调和两种灵力,更是冰火两重,荼香薇血脉寒气被抽离,身体正在极速亏空,那位清高的鹤守长老也在于人争斗,输赢尚未可知,如何是好啊?
天际云层,女子身形如弓,每打出一寸力,便可动一尺云帆,倒是鹤守长老难以招架。“想不以本体胜我,痴心妄想!”女子怒意昂然。鹤守长老气息有些杂乱“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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