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子手持画卷,脸色一变,想要上前阻拦少年取刀之举,可少年出手迅速,拿来吧你!夺过此刀,男人只好作罢,对着人家笑道:“行!你看那斗鸡眼小儿该如何?”
少年默不作声,还真没想好,许久不愿作答,等得高大男人实在不耐烦了,此地也是不想多呆片刻,出声说:“小子,话不多说、人不多留,以后有缘再见!”
姬应寒依旧不说一字!
杨大个便转头挥了挥手,走出了屋门,只是迎面撞上了同为一身黑衣可个头却要比自己矮上一节的司马长安,他右手握刀,双臂环抱前胸,瞥了一眼杨大个腰间,发现早已没了那柄随身携带的利刃,笑而不语,转观屋内白衣少年,这孩子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只是回到那草堂之内,免不了圣贤的一度臭骂!
高大男人脚步一顿,抱拳道:“在下先告辞一步,日后定有机会与长安兄再相见!”
杨大个脚步加快离去,只是走到一半就又微笑着回头,指着司马长安胸前的宝刀:“长安兄,是把好刀!”这才一闪而逝!
姬应寒握刀作提刀,这起码也得五六斤的重量,咋就这般不称手呢?少年不急着拔刀出鞘一探究竟,对着那健壮汉子伸出两根手指。
许桐一阵心酸,颤抖着声音说道:“要两只?”
可少年却是摇头,汉子这才如释重负,自己手里也正好两只,不凑巧还不是一对,不然许桐也不会拆散鸳鸯般拿出一只与姬应寒交换,若是两只一并拿去,他还真有些舍不得,虽一眼瞧出了那画的端倪,可用两只琉璃盏与眼前这个“小膏粱”交换画卷,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就算哪天这两只奇珍异宝不再属于自己,要是被男人得知姬应寒大手大脚打碎了宝贝或是磕磕碰碰有了残损,那就真欲哭无泪了!再说了,那另一只不曾示人的琉璃盏可是红、绿、紫三色一体,简直妙不可言、世间独有,许桐自然不会轻易出手!
这时,许鲲鹏捏了捏许桐的手掌解释:“爹呀!小少爷是想你再送一个别的给他的朋友!”
姬应寒微微点头,想必严廷阳也快到了,天色渐晚,虫噪鸟啼,还是早早下山为妙!
光着膀子的汉子用力一扭自己孩子的耳朵,疼得这十来岁的许鲲鹏苦叫声不断。
许桐佯装发火,一阵咆哮:“老子是你爹!要你来教老子做事?你爹我怎会看不出小公子的意思,两位公子都是显赫一身,莅临寒舍,自然枉不得白来一趟!老子是在想送啥好!咋就不要斟酌思量片刻?”
语毕,许桐果真一手摸着下巴,两眼打转,装作沉思样!
姬应寒上前拉过许桐,示意其坐下说话。
男人缓缓落座,少年这才脑袋一歪,往许桐耳边凑了凑,说起只容二人能听闻的细语,不许一旁的鼻涕虫偷听。
只是少年轻言轻语说到一半,这健壮汉子扑哧一下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男人朝姬应寒点了点头后,就大步走出屋子,身后的少年还不停大声絮叨,让这位制瓷巨匠多挑些好的过来,方便让那人到了之后能选中一个喜爱的。
男人身形进入隔壁屋子,里头尽是盆罐壶瓶、青瓷釉陶,布满整个屋子,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男人平日里不拘小节,可这会却是蹑手蹑脚地猫腰前行,实在是怕自己壮硕的身躯挨着了两边货架上的器物,这其中哪怕任意一个不慎落地,可是必碎无疑,到时候男人免不了心疼好几个日夜。
虽说不得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可这满屋子的器具林林总总,换作他人,一定是难以下手挑拣,好在许桐在陈列这些精致玩意的时候苦费心思,每个货架都贴有专属的标签,赏瓷、祭器、实用陶具都是一一分门别类。
许桐走到了屋子最里头的一个角落处,这边没有木架陈设,唯有三个方形木箱,二尺宽高。
男人撬开木箱顶板,里头的瓷器具是由黄纸包裹,以此来避免沾染尘埃。三箱具开,男人各自从中挑选出一件上等美瓷,扯开包裹于外的黄纸,春光乍泄,所描述的景象不尽相同,可也是各有各的韵味,男人笑而不语,正准备捧瓷身退而出,可又是想起了啥似得微微皱眉,随后自言自语道:“得用纸包上,千万别让自己孩子瞧见了!”
于是,男人如履如临地用原来的黄纸将地上的春宫瓷一一包上,真是谨小慎微,似是给自己心爱女子披上衣裳。
完毕,男人这才又猫着腰缓缓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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