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女看了勒托曼一眼,见她没说话,便应了一声,低头走到侧殿门口,轻声喊:“秋枫姑娘,秋枫姑娘——”
秋枫出来后,松赞干布亲手盛了一碗奶茶,放进能够保温的食盒里,递给她道:“赞蒙若是洗好了,你侍候她吃一点。”
本想说赞蒙就不爱喝奶茶,她已经让人准备了燕窝粥……但看到松赞干布盛奶茶时的神情,秋枫知趣地闭上嘴,接了过去。
秋枫走后,松赞干布拿起一个羊肉包子,继续坐下用膳。
勒托曼在旁边一声不吭地侍候着,十分贤惠体贴的模样。
“赞普,赞普——”夏雨跑了过来。
松赞干布放下筷子:“什么事?”
夏雨一脸愤愤,“李太医和上师查到赞蒙中毒的原因了,是赞蒙所穿的蕃袍衣料里有毒。”
勒托曼正在帮松赞干布再盛一碗奶茶,听闻此言,手里的汤勺落在奶茶里,溅起了水花,沾到她的衣服上。
松赞干布看了她一眼。
勒托曼连忙跪下请罪,“赞普明见,赞蒙所用的蕃袍衣料,都是宫里头统一采买的,供应衣料的商人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差子,是妾身大意了。”
松赞干布却没有理会她,问夏雨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据李太医和上师所说,那蕃袍的衣料单看是没什么的,所以才能够通过检查,但那衣料和赞蒙屋里的熏香一合,就会变成一种毒气,这种毒气再混着赞蒙喜爱的兰花,时日久了,就会令人在不知不觉间昏迷不醒。”
勒托曼愕然,“天底下,竟然有这么诡异、霸道的毒?妾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本王也没听过。”松赞干布沉思片刻,像是才发现她跪在地上,抬抬手道,淡淡地说,“起来吧,这样的手法,防不胜防,你又岂能未卜先知?”
勒托曼站起身:“赞普,这样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究竟是谁,要这么害赞蒙呢?”
“眼下还不知道,但总会查出来的,凡走下必留下痕迹,只要这是人做的,再巧妙也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本王不信,他逃得了初一,还能逃过十五?!”
松赞干布言语淡淡的,但勒托曼听着,却觉得他的话里,有着森森寒意。
那语句里的寒意,听得她就好像站在冰天雪地里,还被灌了冷风,埋在雪窝里,冷得忍不住发抖。
“赞普,您打算怎么查呢?”她强笑道。
“眼下本王也没什么头绪,只能等内务府审讯宫人,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来。”说话间,松赞干布打量了勒托曼一眼。
勒托曼觉得那一眼极为凌厉,似乎像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
因为那一眼太过凌厉,让人不由自主想避害开,她垂下眼,心头有些讶然:自己就算有些小心思,可什么也没做,犯得着心虚、害怕吗?
她抬起头,想与松赞干布对视以表明自个与此事无关,才发现松赞干布的眼睛已经没在看她了。
松赞干布问夏雨,“泡了香汤之后,赞蒙醒了没有?”
夏雨略一迟疑,摇摇头道:“赞蒙泡过香汤后,仍然昏昏沉沉,倒是春草刚给她喂了半碗白粥。”
“嗯,她没喝奶茶吗?本王进去看看。”松赞干布大步向偏殿走去。
勒托曼试图跟上,却被松赞干布扔下的一句话晾在了当场,“这几日,不要来给赞蒙问安了,她需要好好休息,没事你们就都退下去吧。”
悻悻然站了半晌,勒托曼让使女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起来,一路上,使女瞅着勒托曼脸色沉沉,什么话也没敢说。
回到自己的宫院里,勒托曼方才狠狠摔了一个茶盏,扑到枕上大哭起来,“为什么他要如此对我?为什么啊?从我嫁过来,他就一直这么淡淡的,就算是个冰山,也该捂热了,他倒好……”
她的两个心腹使女卡米拉和玉苏左劝右劝,方劝得她收了泪。
跟着去的玉苏劝解道:“其实赞普待您,已经比先前强些了,您想啊先前送过多少次饭菜,赞普何曾吃过一口?今个不管怎么说,咱们送去的饭菜赞普吃了,还吃了不少,说明赞普对您起码不像从前那般防备了,将来会更好的。”
听了她的话,勒托曼慢慢收了泪,思忖片刻无奈地说道:“但愿如你所说,他能够体谅我的一片心,不过就是嫁过来之前,喜欢过一个薛延陀的王子嘛,可那王子明明就是他扮的……”
玉苏和卡米拉相互看了一眼,无奈对视一笑:羊同萨和赞普的这笔陈年旧帐,她们实在不好劝,站在赞普的立场:你当年明知道已经被羊同王许配给吐蕃赞普了,还对薛延陀的王子动心,还打算跟他私奔,这搁谁都觉得你可能是有异心……可那位王子并不是薛延陀的王子,是赞普自个演了那么一出戏……
真是个糊涂帐,只能说羊同萨的运气不好,遇上个这么个爱捉弄人的。
听说那位大唐公主也受过赞普的捉弄,就不知她是怎么化解的……反正看结果,那位比她家的主人运气好。
见勒托曼不哭了,卡米拉好奇地问道:“说起来也奇怪,甲木萨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她人就昏迷不醒了呢?”
玉苏撇撇嘴:“还不是得罪的人多了,这下遇上鬼了……”
她把听到的情况讲一了遍。
卡米拉若有所思:“这事,不会扯上羊同萨吧?毕竟衣料这块是羊同萨一直在照管的。”
玉苏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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