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弃真伦的发问,松赞干布抱住了头,殿里一时安静下来。
而且,随着弃真伦的发问,原本紧闭的窗户突然被大风刮开,风从窗户吹进来,似乎将炭盆里的火都吹熄了一般,室温下降的极快,站在屋子里如同站在春寒料峭的旷野。
殿里寂静无声,只听到松赞干布抱着头倒吸冷气的强忍声。
“看样子坚普你的身体不大好,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让我来为你代劳国事?”弃真伦的声音里隐含笑意,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
尽管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想要的答案却始终没有听见。
弃真伦终于失去了耐性,带着怒意道:“难不成坚普宁可疼死,也不愿低头吗?”他喝了一声,“来人——”
随着他的声音,正殿门被推开,两队穿着铠甲带着头盔持着雪亮长枪的侍卫整齐地进入了殿里。
原来殿里头的宫奴和使女,除了松赞干布跟前的几个,迅速被他们控制了起来。
但松赞干布仍然没有回话,只倚在椅上,用手托着头皱着眉,一脸强忍痛苦的样子。
就像是他只顾着自个的头疼,完全没有在意那些虎视眈眈提着长枪,将他和几个宫奴围住的侍卫们。
弃真伦搞不清楚他究竟是镇定还是头疼的顾不了其他,站那儿琢磨了一会,也没敢让人上前去直接拿下松赞干布。
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兄长,天生神力能够将一头牦牛撕碎,若是不能将他一下子拿下,只怕反倒令自个这边的人心生畏惧,反倒坏了他的事。
得让他头疼的失去力气,再兵不血刃的拿下,那样的话,他才能够在母萨面前说得上话。
尽管偏爱自己,但弃真伦还没有天真到认为自个将兄长杀了,止玛托迦还会支持他登上赞普之位,而且,若是松赞干布真有个三长两短,禄东赞那些权臣们就会给他扣上谋反作乱的罪名,他要的是禅位,而不是犯上。
只要控制住松赞干布,止玛托迦会支持他,那些大臣们对他也无可奈何。
至于兄弟之情,弃真伦倒没有考虑,天家无父子,无兄弟,在权力和地位面前,亲情在他的心里头,早就退到了无足轻重的地步。
在他看来,能够留松赞干布一条性命,已经是很有兄弟之情了。
“他究竟有没有事?”转过头,弃真伦看向身后侍从打扮的贡山,皱着眉道,“要不要派个人上前去查看查看?”
因为畏惧松赞干布的武力值,弃真伦带着人一直站在下首,离上座的松赞干布颇有些距离。
虽然朗月宫正殿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了,他还是莫名觉得有些畏惧。
“别去,这会儿上去也是受死!”贡山看着那几个将松赞干布围在中间的宫奴,若有所思,“他身边的人好像并没有很紧张……”
说完这话,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赶紧低下头做出个恭敬的表情,低声道,“再等等,贫僧设法让那几个宫奴走开,余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就算是再能干,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随着贡山低声的咒语响起,抱头倒在上座圈椅里的松赞干布都没有注意到自个身边的人已经如同木头一般朝外走了过去,而弃真伦看到那一幕,不由兴奋得发抖。
屋子里更冷了,就连弃真伦都把他的手往袖口里拢了拢。
“都到了这般田地,坚普还是不肯松口吗?”弃真伦一边搓手一边得意地笑道。
“放肆。”他不但没有等到松赞干布的回答,反倒听见一声厉喝。
竟然是蔡邦萨止玛托迦去而复返。
弃真伦皱了皱眉,不管之前文成公主她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劝走了母萨,敦珠都应该将她们留在后殿里,自个给她备的那些个人手,应该足以将一帮子女眷困住,怎么会让母萨又倒这边来?
他有些不快地对止玛托迦道:“母萨您就别管了,这是我和坚普之间的事,您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坚普。”
然而止玛托迦并没有止步,她在宫人的簇拥下径直走了过来,视线从那些拿着刀枪的侍卫们脸上掠过,像是要记住他们的长相似的,她久居高位,平日里就是对着自个的赞普儿子也是想说就说想喊就喊,相貌虽然娇柔,却自有一股子上位者的威压,看得那些侍卫们一时间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尽管他们手中的刀枪都闪着寒光,但殿里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随着止玛托迦一步步走近,竟然消散了不少。
待走到弃真伦的跟前,止玛托迦盯着他,怒气冲冲地说:“你这是要干什么?逼迫你兄长退位,把赞普之位让于你吗?告诉你,只要有哀家在,你就休想要动他,你要害他,先把哀家也一起拿下算了。”
弃真伦在他母萨跟前一向扮顺从乖巧惯了,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低下头去。
但不过短短瞬间,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已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甚至,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向前。
于是他向前一步,如同往日那般扶住止玛托迦,笑着说:“母萨误会了儿子,我只是为坚普分忧罢了,他说自个最近经常头疼发作,只怕无力料理国事,如今朝中外有强敌来袭,内有部蕃蠢蠢欲动,他实在是应付不来,才想着让我帮着分忧。”
止玛托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当真?可哀家刚才想了想你之前说的话,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听着你怎么像是有想夺了你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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