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起暴雨,吴小丁的病又犯了,又咳又喘,面如死灰,吴小花吓个半死。
于顾飞见状,上楼取来一个玻璃小瓶,拔掉木塞子,倒出两片白色的药片,喂吴小丁服下,不久,吴小丁便安静了下来。
于顾飞把药放在吴小丁床头,对吴小花说道:“他这是呼吸系统的疾病,应该是小时候染上的。这种病很难根治,我这个药只能起到缓解作用,最好还是到医院去输液,才能彻底治疗。”
吴小花面露难色,问道:“去医院……那……那看这个病,需要多少钱?”
于顾飞答道:“目前上海医院的收费标准我也不是很清楚。哪天空了,你领他过去问问。”
“哦……谢谢你了,于少爷,你人真好!”
吴小花忽然有一丝后悔,假使一早应了温朗,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眼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像个汉子一样出门奔波,为吴小丁筹集医药费。
吴小花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扮成男人,拉黄包车。第一个客人就是位两百斤的妇女。吴小花体力有限,还不如旁边的牛车走得快。走到一半,妇女就就气呼呼地甩钱走了。
吴小花拾起那几个铜钱,开心得不得了。
第二个客人是个急性子的商人,一直催促吴小花:“快点!再快点!”
吴小花使出浑身力气,奔赴目的地,汗流浃背地瘫坐在地上,那人一头扎进茶馆,吴小花没能及时喊住他付车费,只得坐在门口等他出来。
不一会儿,那人出来了,吴小花管他要车费,他却凶巴巴地说:“你跑得这样慢,害我迟到,客人都已经走了!我连面都没见着!还有脸管我要车费!滚开!”
吴小花死死拽住他不放,叫道:“你坐了车,就必须给钱!”
那人打定了主意要赖账,恼羞成怒,一脚踹在吴小花肚子上,把吴小花踹出老远。
“小赤佬!打死你!呸!”
吴小花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那人的那副丑恶嘴脸。
吴小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黄包车队伍中,听了她的遭遇,领头的大叔好心劝说她:“小姑娘,别逞能了!去找点姑娘家能做的事吧!”
吴小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没关系的大叔,我可以的。”
天黑之后,守在“春江花月夜”大门口,吴小花看着领头大叔与另外几个车队抢生意几次险些打起来,心里忽然觉得害怕。再看看那些花枝招展、香气扑鼻的舞女,陪个笑脸就能挣到大把的钱,心里不禁暗暗敲起了退堂鼓。
回到家时,吴小丁已经睡着,身边放着一双崭新的皮鞋和一本书。
“阿姐……你回来了,阿姐……”吴小丁睡觉很浅,看到吴小花,急忙坐起来,把鞋子和书拿给吴小花看,“阿姐你看,这都是于小先生给我的。他教我认字,还说要让我去上学堂!”
“上学堂也是要钱的……”吴小花叹气,道:“于小先生人可真好……小丁,以后有出息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吴小花起身出去,肚子比白天更痛了,她不得不捂着肚子,艰难地弯腰而行。
后半夜,吴小花开始肚子痛,痛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梵不知道如何帮助她,只好跑进于顾飞房里,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晃醒,着急地说道:“小花,她肚子很痛,你快救她!”
于顾飞赶紧起来穿衣服,连夜送吴小花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了,急性胆囊炎。
于顾飞追问,吴小花才道出白天的经历。
于顾飞哀叹一声,说道:“怎么不问问我呢?你一个女孩子家,能找到什么好工作?这样吧,你先安心养病,我这两天去朋友那里走动走动,看看有什么工作适合你。”
吴小花红着眼圈说:“我只是想早点挣到钱,早点给小丁治病……于少爷,我真是的,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紧……”
白梵立在一旁,她还不太明白“工作”两个字的含义,但她明白了,工作,就能带来金钱,就能给小丁治病。
次日一早,白梵穿上于顾飞送给她的布鞋,走在街上,开始寻找“工作”。
大街上人来人往,白梵看得眼花缭乱。她往前一直走,一直走,走出很远,直到她嗅到了一大片水的气息。她认得很多字,她在一个写有“码头”的地方,看到了一片汪洋,看到了很多人排着长队在扛东西。一旁的柱子上,贴着“招工”两个大字。
白梵指着那两个大字,对着大字下一个戴墨镜的监工说:“我要工作。”
闻声,监工睁开墨镜下的睡眼,摘下墨镜,打量白梵的容貌,险些惊掉下巴。他把墨镜随手扔给身后的手下,笑着靠近白梵,说道:“小妹妹,走错地方了吧?长这么好看,去春江花月夜啊!往那一躺,比你在这干一年都多!再说了,这么大的包,你也扛不动啊!”
“扛得动就能得到工作?”
白梵把袖子一挽,一只手抓起一个大包,直接撂在背上,比那些壮汉轻松百倍。
见者纷纷砸舌,监工无话可说。
白梵见有人一次扛了两包,于是干脆一次扛了四五包,连跑了许多趟,竟也不见气喘吁吁,众人纷纷惊掉下巴。
结束之后,别人最多的拿到一吊钱,只有白梵拿到了两吊钱。
白梵问道:“为何我得到两吊钱?而别人却只有一吊钱?”
监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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