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药在陈丕沧身上真的无效,他活蹦乱跳,而且力大如牛,把莫玉梅制得一动不能动,然后扯着脖子冲身边的黑士兵叫喊:“都他妈把枪给我放下!乖乖滚到外面走廊里去面墙站好!两手抱头!妈的!”
莫玉梅被他箍得哼不出声。
她的那些手下,包括外面走廊上沈建庆带来的那些兵,在犹豫半分钟以后终于还是听从了陈丕沧的指令,慢慢把枪放下,走到外面,面朝墙抱头站好。
这些放下枪的黑士兵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沈建庆一眼,也就是说,这种时候要不要顾及莫玉梅的性命不由沈建庆决定,而是有他们自己的判断。
这么看来,我之前的判断好像稍微有点失误,莫玉梅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是个不怎么重要的小角色,她挺重要的,从这几个士兵的在意程度看,应该是很重要,估计也是齐家血脉,否则这些黑士兵不至于这么在意她的死活。她肯定和苏墨森他们一样,为了安全和便于隐藏而更名改姓罢了。
持枪的士兵都妥当以后,陈丕沧朝旁边那个助理喊:“去,把丫头的手铐脚铐解开,不然我把你们老板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助理很顺从地过来给我解锁,但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察出陈丕沧的动作好像在慢慢僵硬,瞬间明白他并没有对那种麻醉剂完全免疫,只是推迟了起效时间而已。最要命的是莫玉梅也发现这个情况了,她的右手正偷偷往腰部移,那里有手枪!
可我的手铐还没解开,来不及救,我只能喊。
我刚要喊出声,一直像个傻瓜样坐在我身边的苏醒突然猛地腾跳而起,虎狼般朝陈丕他们那边扑过去,一掌劈在莫玉梅手腕上,将她刚刚摸出来的手枪打落在地,又矫捷地拾起,刷地反转过来把枪口顶在了莫玉梅的脑门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潇洒得像是在拍电影。
所有人都看傻掉。
苏醒的突然发作,把所有人都整懵圈,陈丕沧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那么大,啊啊啊啊啊啊啊了半天也啊不出个完整的字。
林涯也是目瞪口呆。
只有我不懵,最初的紧张过去以后,脸上便露出笑,甚至有点得意。
苏醒看着莫玉梅笑,笑得十分清朗,阳光般美好。他跟她打招呼:“嗨,亲爱的莫司令。”
这回轮到莫玉梅变成蠢货了,脸色死灰,喘不上气,似乎连愤怒都忘了怎么表达。
她哪里能想到一个白痴会突然来这出,她更不会想到,为了躲避他们这些齐家孽障还有苏墨森那个老疯子的伤害,一个好好的正常人能伪装白痴几十年。
苏醒又笑:“这么久了,我一直都在给自己设计一个闪亮登场的方式,嗯,今天这个还不错,我自己很满意。”
那边苏醒在笑,这边我也终于解脱掉手铐和脚铐,赶紧奔过去扶着陈丕沧靠墙坐下,他已经被麻醉得差不多了,舌头打结,口齿不清,声音也很低,我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了好一会才弄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叫我们在这里等殷三郎来。
原来如此。
陈丕沧一直在拖延时间原来是因为之前和殷三郎做好了应对今天这个局的准备。
嗬!当然是殷三郎,苏醒和他生活在一套房子里,今天突然被带出,他肯定要查明清况,在这里混了好几年,自然有办法有眼线,一旦查到我和苏醒被送进不该去的地方,应急计划便立即启动,炸掉模拟搭,触发警铃,把大批人力吸引到出事地点去,他再来支援。
我突然觉得,这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朝苏醒笑,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得笔挺,把枪口顶在莫玉梅脑门上,见我抬头,他便也朝我笑,笑得月朗风清,英俊极了,像是从武侠里走出来的少年侠客。
虽然有点跌荡,但总体来说还挺顺利,现在只要等殷三郎夫妇到,大家一起劫莫玉梅作人质往外走就行了,当然肯定不会很容易,肯定还会遇到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状况,现在无法预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
总会有生路的。
这地方没有可以指示时间的东西,所以感觉过去了有半个小时那么久,殷三郎才终于幽幽地来了。
他开着上次载过我们的那种多人座电瓶游览车来,他把方向盘,旁边坐着他太太,就是传说里那个少年天才,十几岁从哈佛毕业,差点被送进美国某个高级机构里去做事的姑娘,她看上去可真小呵,一张娃娃脸,扎着股粗麻花辫,皮肤雪白,笑意盈盈的,眼神活泼泼的,像童话里的小姑娘。
车子到了近前还没有停稳,殷三少奶奶就灵巧地跳下来,朝向我们微微欠个身,特有礼貌,而且看上去完全没把眼前乱糟糟的局面放在眼里。这女人一看就是人们平常说的生命力特顽强的物种,扔到沙漠里也能开出花来的那种。五年多的软禁生活,完全没在她身上留下半点阴影。
电瓶车后座还有两个人,都是男的,用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抹布。
我也不跟谁瞎客套,打招呼的程序全都省掉,直接问殷三郎车上那两个是什么情况。
他回答说是莫玉梅之前安排在他手下做事的几百号人里面的两个,刚开始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后来发现他们年纪轻轻,地位好像很微妙,好些人都有点惧着他们,很听他们的差遣,就多了个心眼,前几天他故意找个理由要陈丕沧去帮忙,然后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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