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隔壁热闹,毛蛋几次提出要求,“娘,我想过去和祖奶奶说话,我不喜欢烧火。”
“你敢!”灵芝一边干活小声严厉道,“不听话,我就把你丢野外喂狼了。”
给灶眼里填着劈柴,小毛蛋悄悄拭泪,沾着黑灰的小手,抹脏了眼圈。
老太婆窑洞。
桌子上摆放着窦芽儿和黄杏姊分别拿来的包子、白面馒头和点心什么的。
窦芽儿在打扫、整理。
黄杏姊在给老太婆洗脸梳头。
窦芽儿:“请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一句问话,终于打破了两位姑娘提防和排斥式的沉默,自在怀仁堂门口上马至此时,只有非说不可的话才简单沟通一下,其余时间各忙各的,宁愿乱猜瞎想,谁也不愿意先开口缓和气氛。
“黄杏姊。妹妹你呢?”
“我叫窦芽儿。”察言观色道,“渊哥哥喜欢叫我小芽儿。杏姊姐姐,在你面前,渊哥哥没有提到过我吗?”
窦芽儿,周梦渊,非是一个姓,却甜甜昵称渊哥哥,不是亲戚便是相好,且很在乎她在周梦渊心中的位置,如此看来,是相好的几率更大,可不能给她增加士气和信心呀。
“好像是没有过吧。我们闲聊之时,小乖乖给我很多人的事情,包括伤心家事和奶奶。我记忆力特好,小乖乖讲过的话,基本上都是铭记在心,即使忘了,稍加提醒便可想起。妹妹现在提醒了,姐姐我依然没有想起来,说明小乖乖绝对未曾在我面前提起过妹妹。我发誓!”
黄杏姊用心之言,是真,也别有用意。的确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闻言一口一个“小乖乖”异性之间的肉麻亲昵之称,本来就一直担心周梦渊未曾真心爱过自己的窦芽儿,继续追求的意志差点没奔溃了。
周梦渊下马,丢下缰绳,疾步来到洞里。
未进门,便急切道:“奶奶!您还好吗?”
洗梳一新的老太婆,容光焕发,面貌慈祥,根本看不出来之前有过昏死经历。
“好!奶奶好着呢。”
“那您为什么要吓唬孙儿?以后可再也不敢了。”
“呵呵。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奶奶早晚会长梦不醒的,那时候也就活够了,孙儿呀,你可千万不要伤心,不然,奶奶听见,黄泉路上走不动。”
“奶奶!这种玩笑开不得。您这么心胸豁达,行善积德,定会活到一万岁。”
周梦渊拉起了老太婆的手,和黄杏姊身体贴得很紧。
黄杏姊得意,为了使窦芽儿目睹真实彻底灰心,故意指头点向周梦渊鬓角。
“死样儿!这么久才回来,给奶奶抓的药呢?”
老太婆平安,周梦渊自然开心,对黄杏姊之点毫无顾忌,再说,他早就被那根细长的指头点习惯了。
“哦哦!郎中说了,奶奶昏厥只是个意外,过去了,便安然无恙,不用服药。”
“服什么药呢。”老太婆道,“良好心态便是良药。老妪我能活到今日,就是因为心大,心里头不搁事儿。呵呵。”
窦芽儿不愿意处于下风的尴尬,丢下手里已经叠好了的衣裳过来,伸手摸着周梦渊被点过的鬓角部位,“看!你的长指甲把渊哥哥戳了个血印,以后注意点。”
黄杏姊拨开窦芽儿手,轻轻抚摸着那点,嘴巴贴过去吹了几下,“小乖乖!这会儿好点了吗?”
老太婆听着,甚是乐呵。
窦芽儿毫不退让,拿起黄杏姊刚才给老太婆擦拭用过的毛巾,关切的给周梦渊擦脸起来,“看,渊哥哥,你的脸被汗水湿成什么样了。别动,还有这里。”
周梦渊于一半习惯一半是别扭中坚持着。
谁也没有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洞里光线忽暗同时,一个人已经来到门口,站住了。
大家同时看去。
只见来人脸色阴沉,咬着嘴唇,完全颠覆了天然秀美,却如一个冷面杀手,目光饱含着愤怒和怨恨,呆滞楞在那里。
现在的沁儿不比以往了,衣着华丽,打扮讲究,每天都要描眉画眼涂脂抹粉,就连走路姿势也有了变化,不紧不慢,挺胸提胯,稳稳的一字型步子。
“沁儿!”
就在周梦渊第一眼瞧见来人之时,快速爬起,直扑过去,双手托住了沁儿肩头。
沁儿没动,也没回应,如一尊石雕矗立在那里。
沁儿是在被母亲劝阻数落之后,执意前来给老太婆送包子的,本着顺便再看一眼周梦渊的“心已死,情亦在”之清淡想法,哪知竟然会撞上早已使她心碎、如出一辙的眼前一幕。
一听是沁儿来了,老太婆也非常高兴,“沁儿,快进来,让奶奶瞧瞧。”
“······”
手里冒着热气的布包掉落,无声地躺在那里,不知是要温暖这被寒冰吞噬过的大地,还是要被这冻得严实的大地给予降温?
“沁儿!”
窦芽儿过来,友善的拉起沁儿一只手,那小手,光滑细嫩却甚是冰凉。因为和齐悦定亲之事窦芽儿熟知,故不一“敌人”对待,手拉了一下,“你的手好凉,快在被窝里暖暖。”
其间,灵芝已经蒸包子完毕,料理好了灶房,此时正牵着毛蛋过来了。
见沁儿站于门口,周梦渊手搭其肩,窦芽儿牵手着,断定是哪方不高兴了。
“娘,我要进去。”
毛蛋话音刚落,灵芝便推开沁儿,“让一下,让毛蛋进去。”
周梦渊双手落空,窦芽儿也放手了。
沁儿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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