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之年,灿烂辉煌,属于我们,属于你们,属于根深蒂固、坚不可摧、大旗飘扬的齐家寨子!”
掌声一次次雷鸣般响起,好几次,齐横行不得不要求停息。
算是一番新年祝词吧。
那些发自肺腑具有极强感染力的铿锵语言,激励得晚辈们一个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齐悦更是激动得拳头捏出了热汗,牙齿咬得快要出血了。
窦芽儿只是觉得,这位舅舅会伪装,会蒙人,有一副随时可变的假面具,是多重性格,在兵卒面前,是个脏话连天的粗人武夫,于官场、正经事,更是一位措辞严谨的文人。
“小芽儿。小芽儿!你在想什么呢?”
窦芽儿走神,思绪乱飞,齐横行叫了几遍才回过神来。
“啊啊!舅舅,您讲得太好了,小芽儿正在回忆呢。”
“呵呵。舅舅不过是代表孩儿们说出了心里话,感慨了几句,事实寨子是你们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可要懂得珍惜啊!”
“嗯!舅舅,小芽儿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除夕夜你们都还要回去陪家人,舅舅得抓紧时间发压岁钱了。来,和前几年一样,先给你发。”
“谢谢舅舅!”领取了红包,窦芽儿磕头,“祝舅舅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快起来!快起来!现在就回去,好好陪着你娘。”
“下一个,怒达。”
····
“下一个,齐悦达。”
接过红包,齐悦叩首,“悦达祝父亲,新年愉快!万寿无疆!”
齐横行注视着齐悦眼睛,正色道:“悦儿,知道为父为什么叫你时要连上姓吗?”
“悦儿不知。请父亲明示。”
“没有别的意思,一句话,你必须时刻牢记自己姓齐,我们这个齐,和红旗、战旗的旗是相同读音。至于为父旨在,你自己去琢磨吧。”
门外。
懑达拦住了窦芽儿。
“芽儿姐,我可要警告你一下,压岁钱拿过去要交给姑姑。”
“为什么?”
“姑姑医病需要钱。”
“谢谢提醒!”窦芽儿霎时泪奔,抬脚就走,“我娘的病,不是郎中能医好的。”
懑达懵了,还有哪种人可以医病呢?
······
夜色漆黑。
村道上。
“叔,婶婶,你们快带诺康回屋吧,我还要去烟霞家一趟。”
“咳咳!不送了。”
一进家门,婶婶就拉住了诺康,“把钱给我。”
诺康将拿钱之手藏于身后,“不!杏姊姑姑给我的,我藏起来,长大了买笔墨。”
“给不给?再不给就把你扔到野外喂狼去。”
诺康哭了,“诺康不去野外。诺康不要喂狼。诺康离不开杏姊姑姑。我给!”
······
烟霞家里。
矮且简陋的茅草房内。
火盆里,火苗正红。
烟霞双腿残疾的父亲、瘦小的奶奶和驼背爷爷,正围坐着烤火等待。
焦急的烟霞站于门口,“姑姑怎么还不来?说好了今夜发压岁钱的,不会是忘了吧?”
“再等会儿。”爷爷道,“大概是另有别的事儿吧。我们等到这盆火烧完了再睡觉。”
“嗤嗤嗤······”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隐约传来。
烟霞心里一喜,“我姑姑来了。”
“姑姑!姑姑!”叫着,快跑过去。
“烟霞,你爹他们睡了没有?姑姑刚去诺康家里来晚了。”
“没有。他们都等着您呢。”
黄杏姊牵着烟霞入屋,惊起所有人。
“伯伯,婶婶,撂哥新年好!”
“好!好!可把您给盼来了。烤火。快坐。”
言间,爷爷拿起一根带着火苗的劈柴,起身点燃了置于一张面子上缺少了一片的、破旧桌子上、用泥巴捏成的清油灯。
捻子虽然点燃了,不过比萤光虫稍亮了点,屋里光线几乎未变。
黄杏姊过去,拿起锭子挑了下捻子。
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
————
喜欢血海仇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