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看来传闻说太子妃脾气温软不假,可身边竟然有个夜叉一样的女官,这谁敢招惹啊……
他想起前两日收的辛苦钱,又感觉实在有愧。
那人神神秘秘的,也看不出是谁家的人,向他打听太子妃究竟是何许人也,他一看见白花花的银子眼睛就移不动了,鬼使神差的应下了这份差使。
而且找他办事的人还不止一个。
明明同僚这么多,怎么就全找上他了呢?
不过……嘿嘿……这也不是坏事。
就算他无法交差,反正银子是到手了。
说来这位太子妃可真是神秘,家世背景半点都打听不到,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这么个美人……
……
直到络绎不绝的官员踏破顾园的门槛,江云妧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要嫁给谢青临了,她即将成为太子妃了。
这可真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
上一世的皇后……是……
陈璧月。
陈大小姐骄纵无礼,趾高气扬,且处处看她不顺眼。
她记得谢青临是先登基,之后才纳妃封后……
怎么这一回,连顺序都变了呢?
……
东宫。
弦歌一双素手小心翼翼的拆开火漆信封,看完之后惊喜的禀报:“殿下,探子在西北边陲发现了戎族的踪迹。”
大婚在即,谢青临自然也少不了受些折磨,然而他也是乐在其中,痛并快乐着。
好事还不止这一个,他令自己的密探去查探有关戎族的踪迹,竟然这么快就传回了消息。
“陇西么……”谢青临手指轻叩桌面,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戎族故国就在陇西一带,想来他们也不会跑多远,“让他们继续盯着,有什么异常立马上报,不要冲动,小心为上。”
“是。”弦歌低眉敛目,姿态挑不出一点差错。
谢青临看了她一会,略有所思,半晌不忍道:“弦歌,辛苦你了。”
这些日子她不仅要处理全国各地的密报,明面上她是东宫的女官,婚礼一事也少不得麻烦她。
弦歌听了这话手指颤了一下,长指甲划过信封发出刺耳的声响,可见她是用了多大力气,她咬着唇苦涩的笑了一下:“殿下言重了。”喃喃道,“弦歌……心甘情愿。”
【97】
想把女儿送进东宫的自然不在少数,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抢占了先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未开始就已经输了。
"叔叔~"
陈璧月自打知道太子妃的人选不是她之后就一直缠着陈元礼撒娇,陈元礼被她折磨怕了,不得不答应她的请求。
"还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她在屋子里来回转圈,脚步声一刻都没有停歇过,"算了,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叔叔可是早说好了让我进宫的,管她是谁,看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陈璧月冷哼一声,面上露出轻蔑的神色。
她说的没错,陈家原本就是打定主意让她入主东宫的,谢青临不愿意也得逼着他同意。然而看这几年他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陛下也没有表示,他们便想着再过两年再提议给太子选妃,结果竟被人捷足先登了。
陈元礼原以为宋家的姑娘会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山薇小姐怎么说也是盛名在外的"洛京第一美人",可是这结果着实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我已经托宗正寺的主事官员去打探了,不过他现在也没给我回话。"陈元礼也很无奈,不是他不想帮着个忙。
"怎么可能?"陈璧月的面容有些扭曲,精致的妆容也变得可怖,"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是爹生娘养,她又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陈元礼相当头痛,这丫头说话没大没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瞧瞧,这像个姑娘家说出的话吗?
事实上,陈元凯身为带兵的将领久居北疆,对女儿的教养尝尝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陈元礼脾气温吞,对自己侄女也不好说什么重话,陈璧月的性子便愈发骄纵,说话行事哪里看得出是个高门大户的小姐,就跟个野丫头差不多。
"可这人真的毫无踪迹可查,莫非是太子殿下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故意找了一个身家干净的女人来做挡箭牌?"陈元礼摸着胡子沉思道。
"哎!我想起来了!”陈璧月激动地一拍手,"叔叔还记不记得,殿下曾提点过你关于我闹市纵马的事?"
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陈璧月脸色变得阴沉:"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冲出来训我,结果太子殿下竟然护着她将我骂了一顿,还警告到你这里来!"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主要是陈璧月闯祸太多,三天两头就要来上一回,陈元礼也不是每次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她!肯定是她!不然,殿下凭什么那么维护一个不想干的人?"陈璧月气得咬牙,回想起那日的种种细节,对自己的判断愈发笃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元礼沉吟道,"也不算是全无线索,或许我这就去叫人查查那个时候的动向。"
……
除了刚开始那几日,江云妧这边也慢慢清静下来了,每日往来的人越来越少,逐渐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青临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不过确实也有不一样的地方,顾园上下都愈发谨慎,连她要出个门,都得前呼后拥的一大批人跟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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