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欢得寸进尺:“我损害信阳君清白,其心可诛?”
“谁说的!”李雁南矢口否认,“他肯定是嫉妒!嫉妒信阳君长得好看招女人喜欢!”
“噗呲!”李承欢终于憋不住,拱手拜道:“您真是厚颜无耻界的始祖,小女子甘拜下风!”
“承让承让,姑娘方才抱着某人大腿的做派,本公子刮目相看!”
两个刚刚还势同水火的人,立即冰雪消融引为知己,谈话内容从“洛阳好玩吗”、“清酒好喝吗”、到“你还养了蛐蛐啊”、“我蹴鞠可厉害了”,吃喝玩乐一条龙无所不谈,正所谓变态话痨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当李承欢正说到“花魁最多的当然要数兴康坊啦”这句时,一直端坐不语的顾兰亭终于皱眉:“你怎么经常去那种地方?”
“办案啊!”李承欢正气凛然,“要不是你们这些贵族子弟道德败坏,成天浸淫于声色犬马,我们绣衣司能这么累死累活里外不是人吗?我给你掰扯一下,三街六巷有多少人痛恨我。”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长熙街这边就不说了,去年在万花楼办案,打碎的那套瓷器还没攒够钱赔呢,那个半老徐娘的老鸨见到我两眼都放绿光恨不得吃了我。还有兴康坊那几家青楼,你们翰林院那几个老头最喜欢去,这些老头儿不仅仅抠门,还特别能说会道,一不留神能把我带沟里……搞不好案子办不成,我还得被他们给参奏一本……”
她说得兴起,脸上的粉便一层层往下掉,李雁南看着觉得有意思极了,正想着拿条帕子给她擦擦脸,手刚刚递出去,就见顾兰亭已经递了一条手帕到姑娘面前。
李雁南看在眼里,暗自心惊:几年不见,这小子竟然比我还会骗女人了!!?不行不行!纨绔子弟岂能浪得虚名!这么一想,他便把帕子递得更近了。
两条帕子同时出现在眼前,李承欢顺手一抓,肯定选的是离得最近的那条。顾兰亭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准备收回,李承欢忙一把抢过来,嘻嘻笑道:“脸上的脂粉那么厚,一条帕子哪里够啊!”
李雁南恨铁不成钢,气得直嚷嚷:“阿欢啊你怎么能这样呢!咱能不能有点志气,他不给就不稀罕!我就不一样,以后有什么难处跟哥说,你要什么都舍得给!”
李承欢狂喜:“真的吗??那哥哥你能不能替我摆平万花楼的事儿?”
“什么事儿?”
李承欢用帕子擦干净了脸:“就我不小心砸了他们一套瓷器,老板娘天天去绣衣司要账……”
话没说完,手中突然一空,帕子已被人抽走。李承欢“哎哟”惊呼,捧心作可怜状:“信阳君,这帕子都送出去了,怎么可以再收回去呢!?”
马车堪堪停下,顾兰亭淡然起身,并不回答,径直下了车。
李承欢和李雁南对望一眼,也跟着跳下马车,见他神情不同往常,讶然道:“不会吧?这么抹黑你调戏你都没生过气,一条帕子就生气了?要不我给你洗干净再还你?或者……我送你一条新的也成啊!喂等等我嘛!”
顾兰亭在垂花门站定,眼眸平静地看着她,说:“你跟谁都这么容易打得火热吗?”
李承欢一拍手掌:“怎么会!跟别人再好,能好得过你?比如说亲亲抱抱,除了你别人就不行!”
“……”耳根一红,顾兰亭拂袖转身:“不要脸!”
这三个字简简单单,却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骂人。从嘴里突然冒出这个词,仿佛一口烫嘴的山芋,又带着一点莫名的惊慌和恼怒: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跟这个女人走得近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一想,就连步调也比往常快了几分。李承欢望着他的背影,捧腹大笑:“信阳君,你好可爱啊!”
李雁南追了上来,莫名其妙道:“他怎么了??”
“不知道。”李承欢想了想,“可能是害羞?”
顾府分为梅兰竹菊四座宅院,顾兰亭住的正是兰苑。
青砖黛瓦,白石铺路,小院种满了兰花,枝叶葳蕤幽香扑鼻,一派清幽淡雅。
走进院子,李承欢才想起,今天是去救人的,不知道宋羽昔回来了没有?不过顾兰亭既然都出动了,那便是顾家有法子了吧?
又一想,今天在醉仙楼闹这么一出,信阳君的名声还保得住吗?
李承欢撇撇嘴:“算了算了,反正抹黑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不还好好的嘛!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接下这么个无聊任务,抹黑这种好脾气的人,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呐!”
李雁南瞅见她这表情,用扇子在她额头一点:“你这丫头,又在盘算着使坏呢?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兰亭兄脾气是好,但他那爹可是个老古板,号称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他要是知道宝贝儿子被你这么污染了,非把你扒皮抽筋不可。”
“怕什么!”李承欢拈着兰花指,悠悠唱道:“那刀劈秦琪黄河滩,在虎牢关前战吕布,那力斩华雄酒未寒,大江啊大浪我过了多少,那小小的沟渠怎能翻了船……”
“船……”字猛然梗在了喉咙,猛然停住脚步。
一声冷笑自院门传来,李承欢一瞬间有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又有想把一脸坏笑的李雁南掐死的冲动——明明知道有敌情,还给她下套!
檐角灯笼轻轻晃动,橘黄的光线如纱似烟,这一幕岁月静好,被石阶上那个人影打破。
一身紫色官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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