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遇袭。
北蛮人以荥阳城四万百姓做要挟,他们只要一物-展霖项上人头。
前线将此事送报朝廷,文武百官向来能为几个字眼就吵得不可开交,此时却都寂静无声。
圣上年事已高感染风寒耳鸣头晕没听到奏报,挥挥龙袍衣袖,总管大人高喊:“退朝!”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兵法之中被运用最多最广。
给,祁朝皇帝还不至昏聩到自断手脚,尔后任人宰割;不给,放任四万百姓性命于不顾,也会留个昏君的千古骂名。
高高在上的君王啊!只是想到自己,丝毫不顾及荥阳四万百姓。
荥阳城的厄运伴着昨夜夜幕降临,火把下一张张狰狞如野兽的脸,许多人都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噩梦未醒,寒光一闪便就没了性命。
所有人都被驱赶到街上,稍慢一点就会被杀死。寒风中,亲人的血液溅到身上,从温热逐渐寒凉,渐渐凝结。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女儿被拖出去,耳边传来的惨叫声映示着受到了怎样凌辱。可终究无能为力,只能充耳不闻,如行尸走肉。
但即使行尸走肉也期盼着能多活一刻,被囚禁在只是画了一个圈的‘牢狱’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下一刻就成了圈外的尸体,被拖出去喂狗。
没有人敢反抗,没见有人反抗,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等待死亡。
北蛮人看不起中原男人的懦弱,但却尤其喜爱中原女子的柔弱。
这些女子像剥了皮了小羊羔一样鲜嫩,皮肤白且柔滑,软若无骨,香软适口。虽没有资格诞育子嗣,但用来发泄最合适不过。
所以北蛮人毫无任何怜惜,因为不需要。肆意凌辱,用完之后随手丢弃,如同一块抹布。
有刚烈女子不堪受辱自尽以保清白。
某一瞬间,小喜也有这种想法,手缩在衣袖里紧紧攥着一把剪刀。
目睹许多女子被强迫,被凌辱,绝望哀嚎,而她身上的qín_shòu却在狰狞大笑......
太可怕,太可怕了......
他们来的太快,毫无预警,一下子冲入城中,不给任何人逃生机会。
拾得藏得很好,没能逃出去,只来得及找一处藏身。北蛮人根本没发现,但老板娘发现了,惊叫着指向他藏身之处。就这样,拾得也成了众多‘羔羊’中一员。
若说这世上拾得最怕什么?那就是北蛮人,他们根本就不能被称作为人,是未进化的野兽,保留着嗜血本性。对他们的恐惧来自于心底最深处,在四年前兖州就埋下种子。如今再见恐惧更甚,忍不住觳觫,双腿根本无法动弹。
每隔一个时辰会有北蛮士兵来数人数,一百人,带到城楼上处死。
活着似乎只是为了迎接死亡。
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轮到谁?会是怎样一种死法?
耳边充斥着惨叫和狂笑,交织在一起,生命因绝望而黯淡。
拾得颤抖着,紧紧抱着头缩成一小团,隐在人群里毫不起眼。无人见那双眼眸中光芒极亮极锐,亮得摄人。
拾得心中一直念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
这世上什么最可怕?
是人心啊!
隐藏在鲜活的人皮下恶毒腐溃到极致。
展霖在战场上赢了北蛮人,却输给了自己人的私心。
苏阳自请受罚。
朝廷任命展霖为北征大元帅,梁州、豫州、徐州、青州共五十万人马任凭调遣。荥阳属豫州,与北蛮军相对,紧邻渭河,仅隔一线。地势尤为重要,尤其是在这场战役中。
而苏阳负责与荥阳王交涉军务,虎狼卫突然退守说是派去信兵报备,可是信兵死在半路,死无对证。荥阳毫无隔挡被北蛮捡了去。
展霖抬起眼,沉静若深潭,一如既往让人心安:“这不怪你!”
顿了顿,他看向在场众将,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唇线略紧,微不可见。
“各部加强守卫,切不可再出差错!......”
几位将领退出帐外,张屹山垂着头,蒲扇大的手捂住大半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牙疼。他自觉很丢人,该找个没人地方哭,可是又怕...怕自己派不上用场。
谁不痛心呢?
四年国殇,数万将士英魂,如今青州战场上留下的兄弟,身体还温热着......展霖为这场战役耗尽心血,转身却被自己人捅了一刀。
荥阳城北路连往北蛮主力大军,东西有山峦,外有护城河,易守难攻。就算能攻也不敢攻,荥阳四万百姓......
荥阳,如同一局死棋。
展霖站在沙盘前,目光游离在那缩小的城池山脉之间,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
......
终于北蛮人不再来点人数。
夜幕再次降临,日落时昏黄暗沉,两个北蛮人肆无忌惮聊着哪个女人香软,骂着南祁个个都是窝囊废,聊起敌军轻松如玩笑
“幸好展霖将荥阳虎狼卫调走,否则要拿下这儿着实得要费一番功夫!”
“可不是!那靖北军什么玩意?不堪一击!想捡军功升官发财倒是积极!”
......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周遭呼吸声开始变得沉重,腐朽冰凉的身体里自此埋下一颗名为‘仇恨’的种子。
拾得却想:有活路了
北蛮士兵开始挑挑拣拣,女人和少年被枷锁串联,作为奴隶运往北境。
壮年和中年人一律残杀,只剩下少不更事的孩子和暮暮垂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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