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贵焦急的样子,萝宁愧疚不已,上前道:“平贵哥,不是这样的。你别担心,我现在很好,而且这位,就是我与你提过的陈公子。”
“陈公子……”平贵讶异的说不出话,这位英俊的公子就是北燕那位少年将军么?
平贵忽然觉得自己卑微极了,好像连给萝宁提鞋都不配。
他怕萝宁以为自己想要攀附,忙挠着头哈哈的笑:“原来是这样,那先恭喜你们了。这次来,是来拿你的包袱吗,你放心我都好好守着呢,我这就去给你拿!”平贵转身便要进屋子去。
平婶儿一听仅有的好东西都要被拿走,心急了,忙道:“不行不行,她也在这儿白吃白喝这么久呢……”
“娘!”平贵听到她这话,都羞得抬不起头来,也越发不敢去看萝宁。
萝宁看着他这样急着避开自己,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上前道:“平贵哥,不必去拿那些东西了,那些都留给你们就好,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好好,既然没事儿了,你们就走吧,我们着穷乡僻壤的也接待不起你们这样的贵客。”平婶儿生怕她反悔,又怕这位陈公子记仇,知道自己要卖了萝宁的事要找自己的麻烦。
平贵气得说不出话,萝宁的身影却忽然走到了他跟前来。
平贵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瘦瘦弱弱时刻需要人保护的小姑娘,又赶忙低下了头去,却听萝宁轻轻笑道:“这段时间在平家,是我过得最轻松的日子,上次那碗牛肉面也很好吃,平贵哥,谢谢你。”
平贵眼眶红红的,木讷的不知说什么好,但还是望着她,如以前一般爽朗的笑道:“你要喜欢吃那面,随时可以来。”
“好。”萝宁看着他黑亮的眼眸,仿佛看到了一片温暖的海洋。她知道平贵见识可能不如那些贵公子们多,家里也不富裕,但他乐观又温暖,一定是一个任何人都比不上的有担当的好男人,只是……她的心先一步给了别人。
萝宁转身离开,平贵不舍的想要跟上去,甚至他一个几十年没哭过的大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嚎啕大哭,往后他可能再也看不到她了吧。
“宁姑娘……”平贵忍不住唤出声来,萝宁侧身看他,平贵看着她和护在她身边的陈有才,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祝福:“你一定要好好的,别再出事儿了。”
萝宁眼底溢出湿意:“好。”
陈有才扶着萝宁上了马车,扔了把钥匙给平贵。他还记得平贵,之前他来扶桑时,背着个篓子找船夫做生意的爱管闲事的黑小子,就是他。
平贵接到钥匙的时候都愣了一下,陈有才淡淡道:“一个仓库,仓库里有条船,够你来回跑了。”说罢,跟着上了马车便走了。
不过他们不是毫无动静悄无声息的走,而是又找去那猥琐老头的家里,把被平贵打得正看大夫的老头,直接打得就剩了最后一kǒu_jiāo代遗言的气。
回到客栈,萝宁还担心:“陈公子,今日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万一朝廷……”
“动静越大,他们越不敢动你,而且现在也没什么机会来找你麻烦,听说有人起兵造反,扶桑的朝廷现在一团乱。”陈有才看她气色还不错,才稍微放心了些。
说完,又嘱咐她好好休息,才要出去,却听萝宁叫住了他:“陈公子。”
“怎么了?”陈有才拉开门的手微微一停,回头看她。
萝宁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憔悴和疲惫,浅浅一笑:“等我们回扶桑,去莎慕坟前吧,我有话想告诉她。”
陈有才望着萝宁的目光,故意不去想这意味着什么,嗯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等他回到自己房间后,却久久冷静不下来。
夜色凉如水,从窗外看去,还能看到翻涌着浪花的海。天气越来越冷了,一年又要过去了,曾经,陈有才还想他这辈子都不会被女人束缚,而是游戏花丛一辈子,却没想到他也会有今日。
苦笑一声,任由这一切淹没在了寒风里。
休息了两日之后,陈有才就带着萝宁趁着夜色踏上了去北燕的船。县衙的人根本拦不住也不敢拦,毕竟朝廷那儿还一片乱麻呢,现在就跟陈有才和萝宁作对,万一那造反的人成功了想着再把萝宁迎回去怎么办?
就这样,陈有才跟萝宁坐船一日之后,终于到了北燕边境。
等他到时,雪无痕已经在等着了。
“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可要去接你们了。”雪无痕看了眼萝宁,见她虽然虚弱,但身体尚好,也就不担心了。
陈有才有些歉疚:“我会尽快回京去。”
“不急,魏如意吩咐了,你们想去莎慕那儿,便去吧,不过不要停留太久。”雪无痕道。
“楼夫人,她现在怎么样了?”萝宁问雪无痕。
雪无痕笑起来:“她昨儿就知道你们已经平安踏上船的消息,昨天下午就跟楼衍一起南下去了,说要去找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先过冬。”
萝宁听着,即是羡慕又是开心,总归还是有人不必承受那些悲伤的。
“陈公子,我们去见莎慕吧?”萝宁道。
陈有才点点头,看雪无痕也早已准备好了马车,这才跟萝宁一起往莎慕的安葬的地方去了。
地方在一处领着海的山崖上,如今虽然到了冬天,但山崖边仍有山花不畏冷寒的开着,小小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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