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完饭,程麦香对程母说,“妈,我跟嘉余带小燕去县里一趟,你先回制衣厂,有事等我下午回来处理。”
程母知道女儿女婿是去处理房小燕的事,也不多问,转身就回了制衣厂。
三人在镇上搭了个拖拉机,来到了县城钢铁厂外,林嘉余跟守门的人打了个招呼,便顺利地进去了。
五月的天,已经有几分炎热了,偏偏钢铁厂门口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程麦香只觉得整个人被烫的生疼。
房小燕一路上默不作声,对两人为何带她到县城来也毫不关心,只是默默地跟着两人走,直到此时,她才仿佛被烈日灼醒了。
“麦子姐,咱们来钢铁厂干什么?”
五月的天,已经有几分炎热了,好在钢铁厂外有几株大杨树,程麦香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凉风习习,扑在身上,顿时让人觉得清爽不已。
“我俩在金光镇有个朋友,他来钢铁厂借个电话,替你问问彭文深家的具体情况。”
这个年代没有私人电话,想要打电话,只能到单位来打,或者是去邮政局花钱打。
可方才那辆拖拉机,要去县农机站,路过钢铁厂,却不经过县邮政局,林嘉余只能选择在钢铁厂借电话。
房小燕尽管已经决定听从父母安排,嫁去陵丘,可也想多知道彭家的事,听程麦香这么说,忍不住站起身来,望着对面的钢铁厂大门。
过了大半个钟头,林嘉余才从钢铁厂匆匆出来,还不等房小燕开口,他就问道,“小房,你确定来提亲的人叫彭文深?”
房小燕见他神情郑重严肃,不似他在吃饭的时候,笑意盎然,知道陵丘那边传来的消息很不好,心中猛地咯噔一声。
“嗯,他确实叫彭文深,我记得很清楚。”
林嘉余叹了口气,“你们被骗了,金光公社没这个人。”
程麦香微微一笑,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
房小燕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林,林大哥,你,你打听清楚了?”
“我跟麦子在金光公社有一个好朋友,刚才他跟我说,他从小在金光公社长大,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整个公社姓彭的只有三户人家,也没有叫彭文深的。
这三户人家里,只有一户人家的孩子没结婚,是个六岁的小子。而且,这三户人家都穷的很,根本不可能拿出一千块钱的彩礼来结婚。”
房小燕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震惊不已地说,“既然他不是金光公社的人,为什么要撒谎,还出了这么多钱来提亲。”
程麦香拉着她的手,“走,咱们到林文高中,打听一下你说的那个叫苏宁宁的事。”
房小燕立即停了下来,拉着程麦香的手苦苦哀求,“麦子姐,你们不能去学校,一旦老师知道了苏宁宁的事,我弟弟也完了,他再也不能读书了,他的成绩一直很好的,说不定将来也能跟麦子姐一样,去念大学,我不能毁了他的未来。”
程麦香无奈地摇头。
她这个弟弟,在学校不好好读书,背着家人做出这样的事来,全然不管家里要怎么给他善后,这样的不懂事的孩子,纵使成绩再优秀,也不配读书。
不过,这件事既然透着蹊跷,她自然不会轻易打草惊蛇,否则只怕什么也查不出来。
“小燕,你放心,我不会提她俩的事,只是跟老师旁敲侧击地问一问。”
林文高中是程麦香的母校,因为她在高考时的优异表现,整个学校都以她为荣,三人刚到学校门口,看校门的大爷就认出了她,听说她是回来看看学校老师的,一边夸她懂恩情,一边忙不迭地把三人让进了学校。
苏宁宁是今年刚入学的学生,应该就是送走毕业生的老师又接了他们这一届,想来她的班主任魏晋元应该认识她。
三人来到教师办公室,此时学校里正在上课,办公室里的老师不多,正巧魏晋元没课,正在埋头写着教案。
“魏老师,你好。”
魏晋元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瞧着三人,这才认出原来竟是程麦香,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麦子来了,快坐快坐,在省城大学过得怎么样,老师们教的好不好?”魏晋元一叠声地问个不停。
“挺好的,多谢魏老师关心,”程麦香笑着说,又指着房小燕说,“魏老师,她是高一二班新生房卫东的姐姐,房小燕,她想知道弟弟在学校里的表现怎么样。”
“房卫东啊,挺巧的,我就是他的班主任,”魏晋元笑着对房小燕说:“这孩子挺用功的,不太爱说话,每天放了学,就在教室里看书学习,各科老师对他印象都不错。”
这话倒是大出程麦香的预料,原本她听房小燕说,弟弟搞大了女生的肚子,以为他是个混混小流氓,可听魏老师对他的描述,倒是个热爱学习的标兵模范。
这样的孩子,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吗?
可是也难说啊,这个年纪,本就是青春期,对异性的好奇懵懂,再加上学校对这方面的教育又跟不上,很多孩子会走上歪路,其中也不乏许多平时看起来极为优秀的学生。
这种事,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后世,都是屡见不鲜的。
程麦香想了想,换了个比较委婉的问法:“魏老师,房卫东在学校只是埋头学习吗?他有没有什么朋友?”
“朋友?”魏晋元笑了笑,“卫东这个孩子,啥都好,就是不喜欢多说话,他进学校这两个多月,我还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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