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索性假装依然昏迷,以此来避免面对这一尴尬的场面。再怎么假装也会惊讶于面具揭开后的模样。从左边黑发里生出一根扭曲的伤痕,直到左边眼角,在向上延伸生出许多分支,不疏不密布满眉毛以下眼部以上部分,眉毛上依稀也有浅浅的伤痕。就像一颗枯藤缠绕的枯树,没有树叶,只有躯干,根在头发里,向外伸展出来,极度扭曲,褐色有深有浅。整张脸的焦点集中到左边眼部。想起时维的模样,什么都记不得,除了那伤痕。
当平时一直被掩盖的伤痕*裸的呈现在他人眼前时,时维的毫无波动近乎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既没有恼怒,也没有担心害怕。这是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才能是这样的表现。
淡然起身,湿衣服大面积的贴在身体上,捡起面具,默然的戴上。直接在水淋淋的身体上披上外衣,开门,低声对亚桐说着什么,离去。没有一丁点的脚步声。没有任何离去的迹象。但,她,早已离去。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十日后。
夜色浓色退去,是接近白昼和黑夜的模糊点的时刻。叶沐自然的醒来,床头凳子上还摆放着半碗药汁。浴盆中浸泡着带有药液的巾帕。
窗外连着屋顶。一人一袭黑衣,墨发微束而立。
“你大费周章的救我,连自己的清白都不顾,是想我在对决时手下留情?”叶沐轻笑着说道。时维没有理会叶沐的话,任何事在她面前仿佛都不值一提。慢慢朝着时维走近,脸色随着与时维的距离的缩短而变得轻微痛苦。身体里有股不属于自己的内气乱窜。伤口处仿佛又细针在扎,有些痒有些痛。
轻易的靠近他人是危险的,哪怕是救过你的人。
时维转身,收回内气。叶沐额头有微微细汗。
“我知道你此时不会动手。”叶沐说。
她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走了。他站在屋顶,记住了她转身时那白色的面具。如果没有那白色的面具来突出她,她就是黑的一部分。没有人会察觉到她。而她偏偏却戴着让她无法被忽视的白色面具。
千层院,怪人的聚集地。
叶沐的伤好得很快,两人对决的时间最长期限也越来越逼近。时维从未主动出击,而叶沐也从来没有动手的迹象。倒是叶沐教起了亚桐功夫。只是一个教得丑,另一个身板太弱学得烂。
买面的老汉吆喝着“动手咯……”一支面下锅,沸腾的水汽扑腾着。叶沐路过老汉摊点,老汉看似不经意的对叶沐一瞥,深邃而神秘。
是提醒,也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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