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久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就只是坐在窗口看着余辉慢慢消逝,消逝在苏陵能目及到的那条天地合一的线下,还不懂什么事重要,不懂人是会变的,什么都不懂。那是不想回忆的日子,也是仅存的算得上美好的日子。如此美丽与疼痛交织。
那时候还有人坐在时维的旁边对她说:“若若,我们要是能一直生活在苏陵这样好的地方,会不会很幸福?”
那时杜月也还在,小小的手拉在一起,黑夜里流浪到苏陵,看见明亮的灯火兴奋不已,脑海里显现过无数美好的画面,以为一切困难都要到尽头了。
都是,以为。如此而已。
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在靠近。
“开……开门……时维……时维。”
开门,叶沐已经全部倒在地上,余留的眼缝在看见门开的一瞬合上。翻转过叶沐的上半身,胸前的衣服点点红斑,内里的衣服恐是全部被血迹浸透。叶沐紧咬牙口,嘴角却仍然时不时渗出红色的液体。
“饭来了。”门外恰时想起亚桐的声音。
听到时维淡淡应了一句进来,亚桐推开门,规矩的把饭食提到桌子上摆好。
“关上门,把药酒拿来。”亚桐不愿意的关好门,有意无意在拖延关上门的时间。关上门也只是在桌子旁边低着头,目光从一进门就死死的像被钉在了地板上。时维一边简单的处理着叶沐的伤口,一边催促着亚桐。
亚桐不前。
一如的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
“你要是想走就走。要是不走,就把头抬起来。”无论前面是什么,你逃不掉,就要好好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能把你怎么样。杜月曾这样说。
亚桐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拉直自己的背。反应过来时,只惊讶的看见受伤严重的叶沐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尽管自己时常受到欺负,但也不至于见过这般多的一个人流出来的鲜血。亚桐,真的,被吓着了。迷迷糊糊中,听随着时维的指令帮忙处理叶沐。那么多的血,伤口像新掘的泉眼涌出仿佛永不会干涸的红色的血。
叶沐的伤不至于非常严重,筋骨伤的不多。但也不少。几日后,叶沐的伤未见明显好转,时维便自己出去找药。路过含水桥。身体结实的老汉挑着面担刻意与她擦身而过。眼神似乎一直盯着时维,虽然脸上的笑容应是亲切慈祥的,而时维一如既往的看出其中的威严气势,神秘,不可窥探,必要时会决定某人的生死。回到思江楼,叶沐已经醒了。亚桐正照叶沐的吩咐,仔细的擦拭着留在庭院里的血迹。
“时维。”叶沐唤了一声,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解决掉。”
“你若是真这样想,也不会在那种状态下来找我。”要么对自己受伤后依然能取胜很有自信从而不惧怕时维乘人之危,要么心中已无生死顾恋。后者不可能,因为叶沐睡着时会喃喃自语到什么,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执念很深。
至于是什么执念,又为何这么深?时维从没想过其中缘由。无心亦无意。
叶沐尝试着干笑两声,却似乎扯痛了伤口,暗暗轻微吸了口气。
“思江楼五天前逃走了几个孩子,在被抓回时,一白衣男子百般阻挠。”时维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犹豫着什么,继而又缓缓说道;“思江楼高手如云,行事变化多端,那人没敌过,逃了。”
“还有这种事?不过时维,怎么看你都不像关心这种事的人啊?”故作不知。风轻云淡。
时维没理会叶沐这一席话。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在事实面前说谎,在时维看来与自己无关,别人要怎样都是别人的事。
“思江楼已经觉察到一些你的踪迹。”
就算叶沐多想再装作不知,也无话可说。如果不是惹上思江楼,思江楼不会无缘无故调查某人。
时维背对着叶沐配药,叶沐望着她黑色的背影,良久说道:“那么,时维。”他停顿了一下,好像等着对方应声。
沉默在空气中发酵。他又接着开口:“你会不会把我丢给思江楼?”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你会还是不会呢?”不像是一般的问询,倒像是一个孩子,虽然用着问句的语气,却流露出想要听到自己意向的答案一样。
很少有人对时维说这样的话。事实上,和时维说上话的人都不多。会还是不会,这个问题自己倒是没想过。如果叶沐真的被思江楼盯住,千层院会有人出面解决的,这种事不在时维的任务范围内。可他这样问,便是应该想知道时维作为她个体会怎样做,那样的话,实在不好说。没有到事情来临之前,是永远不会知道做什么决定的。即使现在确定了,以后也不一定会那样做的。
“眼睛来了。”时维打破泛滥的沉默。楼下的亚桐,正仔细地擦拭着血迹。
“是吗?”就好像没有过方才的对话,“也该来了。”
思江楼的景况从来没有变过。叶沐的伤势还未全好,却总喜欢到处晃悠,明知道思江楼渐渐知晓他就在思江楼混迹着也没有躲避的意思。为了照顾叶沐,自叶沐伤好之前亚桐被时维安到和叶沐一个屋住。尽管时维看出亚桐有不情愿,她让他这样做的事并非是他想的那样,但她并没有解释任何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也不是那种富有爱心的人,没有理由解释。在现在关系来看,不过是雇主和奴仆。
叶沐对亚桐倒是人情味很多,由此两人的关系也变得亲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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