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颂跟我聊完这事,我问他有见过许道明没有?
他说没。
吕家现在正在准备吕老爷子的丧事,毕竟全家老少都知道吕老爷子的命,在阳世也就最后五天,以吕老爷子的身份,定然得风光大葬,丧事马虎不得。
许道明不在吕家,而梁先生也不在,我一想,还是去吕家找朱迎问问。
我跟吕颂的车,再次来到吕家半山别墅,这会儿,整个别墅浓郁着一股死人味,到处都是白绫,花圈以及香烛鞭炮啥的,有很多陌生人在吕家走动,吕颂告我说都是老爷子生平好友以及生意伙伴,当然还有吕家的亲戚。
我在屋里逛一圈,没看见朱迎,我给吕颂说,让他帮我留意下。
吕老爷子卧室在二楼,我上次过来,并没看见他的脸,不过从他干瘦的手臂来看,老爷子依靠道术续命,恐怕早就没了人样,吕颂是想带我见一见吕老爷子,我想了想,给拒绝了,我就坐在大厅,边喝茶,边等朱迎,而坐了没五分钟,吕颂朝我跑过来,说:“马先生,我父亲想见见你。”
这让我挺意外的,吕老爷子主动想见我?
“你给老爷子说我过来了?”我问吕颂。
吕颂摇头,说:“没,刚才你说不用见我父亲,我怎么还会多此一举呢,或许是我大哥给父亲说你来了吧。”
我一想,见见好,吕老爷子主动要见我,虽然挺意外的,但也有好处,我跟吕颂来到二楼,大厅和走廊有很多男女,穿着打扮都是非富即贵,很多人围在一间卧室的门前,都没人说话声,我走在吕颂的后边,他敲敲房门,然后就给门推开一条缝,说:“爸,马先生来了。”
屋里没人吭气,倒是屋外站的人一下子热闹的,纷纷低声议论,说:“这小伙谁呀,老爷子竟然有功夫见他?”
“咱虽然是吕先生多年生意伙伴,但都不能见一面吕先生。”
……
我听着他们议论,直接走进屋,房间很大,就老先生一人,装修奢华,但物件却很少,一床、一桌、一软榻,再就是阳台养了很多绿植,吕老先生安静的裹在被窝里,盖着大红色的被子,显得有些异样。
“爸。”
吕颂喊一句,被窝里的人微微动了下身子,吕颂走过去,在床边按了个键,床垫缓缓的仰起来,我朝床上一瞅,才看清仰靠在床上的吕老爷子面孔,说真的,我见过很多尸体,也见过阴差小鬼,但第一眼看见吕老爷子的时候,心头忽的下颤动了两下,我做了个深呼吸,才让心跳缓下来。
吕老爷子戴着帽子,脸上的颜色像一团黑泥,一层薄皮皱巴巴的,像大火蒸过的饺子皮,他眯着眼睛朝我一扭头,小眼珠子乌溜溜的冒光,跟夜里手电光照在猫的眼睛上一样,贼他娘的骇人,我故意咳嗽一声,说道:“吕先生,我叫马国强。”
吕老微微点头,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说:“靠近些,坐。”
他床边有一张软皮太师椅,我直接走过去,到了他边上,我再仔细一瞅他,赶紧给头低下来装着在看脚下的路,他娘的,吕老爷子一副皮包骨的架子,还能是个人吗?
“我听大宝说,马先生会看相?”老爷子缓缓的说。
我点头,说会一点,他喘了气,无力的说:“能帮老夫看看吗?”
我一下子呆住了,但心里的话又不好说,吕老爷子的命,我算过,他半年前就应该死了,但一直续命到现在,不过看相的目的是算命,他的命,他自己很清楚,根本就不需要我再算,既然他这么说,我又不好拒绝,就壮着胆,盯着他脸瞅了一会。
这时候,吕颂轻手轻脚的从我身边走过,我也没注意,直到我听见咔嚓一声,扭头一看,吕颂已经出了卧室,房间内就剩我和皮包骨的老爷子,而他脸上浓郁的一层死气,完全盖住了整张脸,说实在的,他的面相我已经看不透了,除了死气,也没啥东西。
“老爷子,您的面相,也就是您的一生富贵,而现在大限将至,恕我无能,看不出啥来。”
我这是实话,但说的很委婉,也不想告诉他,五天后你就要死了,还看个屁的面相啊,你这不是给我添堵吗?
给人看向,是有很多规矩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大难临头必死之人的面相,咱都是不能给看的,说白了,看过之后,就得给他说道说道,也不能骗他,如果是小灾小病,能逢凶化吉,我当然会提醒他两句,但他都必死的,我若是给这种人看相,就是泄露天机,不仅帮不了对方,还会连累自己造天谴报应。
吕老爷子一直注视着着我,估摸在心底还抱有幻想吧,我也没再吭气,卧室里寂静的让我感觉心都是悬在嗓子眼的,老爷子鼻子都塌了一半,除了眼神有点光,其他一点生机都没有,沉默了大概一分来钟,老爷子转头看向床头柜,说:“里边有个东西,马先生帮我拿一下。”
我说行,四方的床头柜,跟床单一个颜色,大红色,上边摆了一张全家福照片,我拉开底下的抽屉,引入眼帘的是一个长方形,颜色黝黑的锦盒。
“东西在盒子里边。”吕老爷子说。
我小心翼翼的拿出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面镜子。
镜子连手柄大概十五厘米,镜面是圆形的,直径应该五六厘米,手柄和镜背通体黝黑,刻了很多符咒,但我仔细辨认,却根本认不得符咒和纹路的意思,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吕老先生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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