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时期有个魏国人叫范雎,这个人非常能忍,为了报仇,不光装死、装孙子,还跑到别国去做宰相,历时十年,干掉了仇人。
任凯在见到郭建军之初,还以为是当世范雎,背上凉飕飕的。过了几招后才发现只是形似,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如果真是一个心机深沉到能隐忍十年的腹黑大半夜跑来谈合作,他第一个反应,绝对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此刻看着郭建军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满足感。
“孔胖子既然把你指到我这里,肯定还有别的交代吧。”任凯看了看表,已近丑时,怕是要通宵达旦了。
郭建军毕竟也是城府深的人,短暂失神之后,很快恢复过来,笑着说道,“他们总说你如何厉害,我还不以为意,谁曾想比他们说的更让人吃惊。”
“他们?”任凯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有话,心里惊疑不定。难道内里还隐藏更高层次的博弈?如果是那样,就麻烦了。
“孔红军、毛良平、种天波。”他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一刹那,任凯突然觉得眼前这张脸,变得神秘了许多。心中暗叹一声,自己自以为是的老毛病又犯了。三个老狐狸派眼前这人来打头阵,怎么会简单的了。只是不知道他刚才所说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郭建军见到任凯满眼都是警惕,不禁有些感慨,想到临来之时,孔红军一再嘱咐,一定要实话实说,否则适得其反。也不再犹豫,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说道,“这里就是部分视频与dna化验单的电子文本。”
任凯没有理会桌上的东西,盯着对方问道,“孔胖子的跟脚我不清楚,毛良平也可以推脱,可种天波代表的是慕家,慕家有多大的能量,大家都清楚。他们要伸手,龙小年能蹦跶几天?可现在,好像不是这个样子,有些人躲在后边出工不出力,却把你顶到前边。什么意思?”
他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郭建军,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不要跟我讲,孩子打架大人不好参与的屁话。他慕家让人把胳膊都掰折一根,还在那若无其事的玩深沉。再说了,龙小年与我并非生死之争,我们之间没有私仇,更谈不到什么不共戴天,完全可以找个中人把话说开。”说完学着佟京生的习惯,用中指在桌子上叩了叩。
郭建军摇了摇头,说道,“今晚之前,你找人说和,尚有回转的余地。过了今天,即便是龙小年想跟你坐下来谈,怕也是不可能了。至于慕家的想法,我倒是知道一些。”
任凯眼睛眯了眯,笑着说道,“有话不妨说到明处。时间也不早了,老是猜来猜去的,累!”
郭建军看了看桌上的u盘,淡淡的说道,“你的一套组合拳下去,先是逼的黄阿福跳出来帮郝平原解了围,接着又吓死了白开明,还动摇了赵洪的立场,影响了慕家。他又不是死人,怎么会站在那里不动。慕家想要收拾龙小年确实不难,毕竟,他做的那些事儿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可陈功成、华海天会怎么想?无论如何,慕天源的案子也翻不过来。慕家在这个时候只能等,等着天南省委的态度。”
任凯不置可否,板着脸说道,“所以,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动手?”
郭建军想了想说道,“你错了。从来就没有‘我们’!想与龙小年拼死一搏的只有我一个人。刚才与你讲的那些没有丝毫的水份。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没有任何建议。也许,当我真的动摇了龙小年,有人才会在后边推一把,否则……后果如何,我想你应该明白。”
任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即使倒龙成功,你想过你的将来么?”
郭建军笑了笑,说道,“我父母五年前相继去世,又无兄弟姐妹,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也算个念想。可如今……,欠别人的该还的都还了,剩下别人欠我的,总要有个说法。龙小年曾经是我最尊敬的领导,边媛媛曾经是我最爱的女人,呵呵,余生别无所求,就指着收债度日。哪里还有什么将来。”
任凯望着他的笑容,一时无语。
我每天都在笑,你猜我过的好不好?
郭建军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着任凯微微一躬,就要离去。
任凯也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既然都说清楚了,谈谈接下来怎么办吧。”
郭建军听了有些意外,转身说道,“孔红军、慕家、毛良平,能帮我的极为有限,你……”
任凯不耐烦的说道,“这些说过的话就不要重复了。我没那么健忘。你说的没错。他既然动了手,就绝对不会留情。只有把我打趴下,才好与别人讲条件。来,快坐下,我去煮壶咖啡。这咖啡可是张景瑞从牙买加弄回来的,远不是市面上那些蒙人的西贝货能比的。还有些粤式小点心,味道有点怪异。凑合着垫吧垫吧。”说完起身向厨房走去。
郭建军又惊又喜,心中暗暗感激付楠的指点,“此人尽管城府深,却是个面冷心热的。唯有不留后路的赤诚才能打动,玩阴谋逞诡计是没用的。”
两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推敲着这棋该怎么走。
“进门之前,你说的关于刘小军的事儿,是真还是假?”任凯看着郭建军问道。
郭建军看了看他,涩然说道,“我知道的不多。今年初的时候,见过刘小军几次,龙小年都在场。看的出来,他们的私交应该不错。也曾问过龙小年,他主动把话岔开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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