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婴一听,大惊之下,忧心不已。
“放心。”裴瑶卮道:“我有分寸,只要今儿能走出玉泽宫,我就不怕他再往我身上打主意。”
相婴沉吟片刻,则是进言道:“娘娘,不如,您进宫吧?”
“进宫?”
相婴颔首,“如今楚王殿下不在京畿,皇上若要做什么,仅凭您一人之力,终究不足防范,为今之计,只有母后皇太后身边,还能算是安全。”
裴瑶卮听完他的话,却是站了站脚。
“……长初,”她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唇边渐渐勾起一点笑意:“你知道萧邃不在京畿?”
相婴一顿,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是,我知道。”
她眉目舒展,悠然而笑。
“放心吧,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做好你该做的事就是。”她道:“相郡公在南境起兵,萧逐这会儿还留着你,却不代表他永远都不会动你。
你自己千万小心。”
相婴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
当晚,裴瑶卮赶在城门落锁之前,匆匆赶回王府,一夜风平浪静,却不想,第二日,玉泽宫便传出消息——相婴以护卫失责之名,被萧逐下了大牢。
“护卫失责?”裴瑶卮问瞬雨:“怎么个护卫失责?”
瞬雨便说,昨晚上安元殿走了水,火势不大,也未曾伤人,但皇帝拿住了这一点,晨起便发落了相将军,另外提拔了相二公子,暂代卫将军之位。
“相垚……”裴瑶卮暗暗将这名字念了一遍,心里格外沉重起来。
她为相家兄弟的事担心,没想到,瞬雨才将这些事呈报上来,不过半个时辰,外头便有人来传话,说是相二公子上门求见。
裴瑶卮有些意外,将人请进来一见,说了两句话,方知,相垚这是奉了萧逐的命令来的。
“今日宫人去相府传旨,除了卫将军一事之外,皇上还另有一道密旨给我。”他看着裴瑶卮道:“他让我来见您,转告您一句话。”
裴瑶卮淡淡一笑,随口问了句什么话。
相垚沉吟片刻,方一字一句道:“皇上说,牢中人生死祸福,全在您如何做。”
话毕,他问:“王妃,皇上知道了,是不是?”
他语气里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似是在为某些事、某些人而担心。
裴瑶卮乐见他这种态度,口中却不无随意道:“君上的意思,我知道了。”跟着,便说起送客的话:“二公子还要去玉泽宫当差,我便不多留了。”
相垚见此,也无意多耗,只是临行郑重其事地同她道:“王妃,对不起你的人,你要如何收拾,都是您的权力。但对得起你的人,还望您念着投桃报李,万莫辜负了。”
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在眼前消失,裴瑶卮默默一叹,颇有些唏嘘。
才翻了两页书、喝了一盏茶,外头忽又起了动静,瞬雨匆匆而来,进门便同她禀,说是才相二公子出门,业成公主不知怎的,趁其左右无人,便跑出来拦了人家的去路,语气不善地说了一通儿话,将相二公子给气走了。
裴瑶卮一听,心里直个叹气,不多时,清檀被叫了过来,她上来便头疼地问道:“你好端端的,去寻人家的晦气做什么?
是看他脾气好,认定他不会将你的下落告诉给萧逐是不是?”
“他脾气好?”清檀冷哼道:“他是脾气好!就会暗地里做些龌龊事!叫人不齿!”
闻言,裴瑶卮一愣,“他……做什么龌龊事了?给你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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