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元捧着比脸还长的奶茶杯,又狠狠吸了一大口,听苍拟提起了司星河,鼓着两个塞满了浓浓奶盖的腮帮子,食指在空中重重的点了两下,表示认同。
“对喽,对喽,还有司星河这小子。苍拟啊,我可是知道,这么多年来,司家对你是真的不错啊!”
方修元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又道:
“你是命好啊,现在这样的好人家,少有哦。”
“是啊,老师。”苍拟应着。
“司——星——河,哈啊~司——星——河——哼哼!”
方修元在嘴里将司星河这个名字细细咀嚼了两个来回,又晃了晃头,带着笑腔说:
“司年那老家伙真是得了个简直和他同一个模子打造的孙子,当年呐”提起往事,方修元突然一副后悔说出口的模样,但想了片刻,又接着话题继续聊了起来:
“唉,你也大了,现在不怕你知道。”
‘知道?’苍拟一双黝黑眸子在听到方教授这句话后更亮了几分。‘看样,这奶茶可一点也没比酒的功效差到哪去啊,哪里用我引话,自己就直奔目标,口不择言了。’
“我哥他,确实曾经也有不少人说过,他是整个家里和爷爷性格最像的人的。”
办公桌下,她翘起的二郎腿因窃喜不自觉的上下摇晃,可面上却正经的不得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顺着方教授的话继续聊下去。
“我说的可不只是性格。”
“那是……”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仨也就5、6岁的年纪,正经给你们上第一堂课,好像从见过之后也没过多少时候。其实早在安家那小丫头还没出生之前,小庚就提过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要我做孩子师傅了。”
“小庚…是…安叔叔吧?”
“嗯,是。”方修远长呼一口气,目光移到自己的右手掌心处,好似又想起了什么。
“我和红豆她爷爷是多年的老兄弟啦!也是一小看着老安他儿子小庚长大的,苍拟啊,你年纪小,感受不到,这时间,可真不等人呐,一眨眼,连老安的孙女都…都那么大了。那几十年前,安红豆她爹还光着屁股跑呢!”
也不知道是忆起旧时,内心控制不住的激动,还是因察觉时光飞逝,周围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方修元的声音,在哽咽了。
“只是可惜,安林清那老家伙是没福气看到啊……”
方教授一片肉嘟嘟唇瓣轻咬住奶茶杯上的习惯,许久不再言语,屋内的空气,充斥着满满的令人不快的低气压。
苍拟却也‘懵’了。
进度快是快了些,可方向,没太对呀!
果真,人再如何有童心,还是受制于年龄之下的。瞧见年轻人的鲜活劲儿,本能的就会伤感起来。不过看这样子,方教授和安家确实交情匪浅,安红豆爷爷的过世,也许教授知道些什么内情也说不定。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不代表苍拟就很满意目前谈话的氛围。
“老师,您刚才说星河哥同我爷爷相似之处不只是性格,那是哪些方面呢?”
“嘿呦~我说我老糊涂了吧!说着说着怎么就偏了!哈哈哈”
方教授一掌拍向自己的大腿,那双因笑而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镶在他那张白胖的肉脸上,看起来滑稽极了。
“给你们仨上第一堂课的时候,你还很小呢,期间有次提问司星河回答刚讲过的知识,当时他死活憋不出来一个字,给你急的在下面一直告诉他,但那小子脾气倔,听到了也不说。我当时因为这个事,罚你一直到下课都站着听,还记得吧?”
“印象蛮深刻的,而且从那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很怕上您的课。”苍拟不好意思的用手指圈弄着头发,微红着脸笑了笑。
“是吧?我当时也算年轻气盛,对你们小孩子没耐性,其实是我做的不对,当时真给你吓怕了,以后对美术产生排斥,可不就耽误你前程了嘛。”
“也…也还好,还好。”
“下课之后你就和安红豆一起走了,所以后来的事你也不知道,可能是司星河有意避开你,他原本也出教室的,但不一会儿,又回来单独回来了。”
“啊~”听到方教授讲到这里,苍拟确实没有听司星河后来提过,她只记得当时因为第一堂课就被罚,心里难受得很,根本没注意司星河没和她们在一起走的事情。
“我哥他回去做什么?”
“你都猜不到,你那哥哥回来找我理论,说明明是自己答不上来问题,妹妹只不过是担心,凭什么罚了妹妹不罚自己?还说,妹妹年纪小,不能因为妹妹不是亲生的就欺负她之类的话。”
方修元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瞄了一眼对面的徒弟。果不出他所料,苍拟的脸在那一刹仿若定格住,那副半张着的小嘴里,写满了吃惊。
“所以我知道司家待你不薄。那些话,绝对是司家人千万遍教导过他,不光是说,言传身教这四个字,身为长辈,司家绝对做到了。”
“若今日您不和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出事……”苍拟一时想到司家待自己的种种,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涩与刺痛。
“还没讲完,谁料到了当晚,司年,也就是你们爷爷,也打来电话了。不过那老家伙的嘴可没他孙子那么会说,我接过来还没讲话呢,他倒好,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给我好一顿责备。”
方修元脸上的两道长长的白眉,此时活像两条毛虫,他声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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