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餐厅里,何陛一看到白玉兰就笑了,笑得白玉兰莫名其妙,连忙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以为有什么不妥。两人各自取好早餐,坐了下来。
白玉兰等何陛不再笑了,便低头慢慢吃了起来。
“你没有问我为什么会笑,”何陛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你不习惯询问,为什么?”
白玉兰愣了一下,回答道:“如果想说你自然会说。若不想说,问了反而让你为难。”
何陛又笑了:“你让我想到最近网上的一个段子:你不问,我不说,是隔阂;你不问,我说了,是热切;你问了,我不说,是藐视;你问了,我说了,是和谐。你觉得怎么样?”
白玉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却又难得地开玩笑回道:“观点很新鲜,很有趣。再加一句如何:你不言,我不语,是默契。”
何陛夸张地点了点头:“嗯,有韵味,很像多年老朋友、老夫妻。”
突然,何陛看了看周围,皱了皱眉,凑近了些,问道:“玉兰,你有没有发现今天餐厅很诡异?好像突然人多起来了。”
何陛这么一说,白玉兰也有所警觉。她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的确陆陆续续进来很多人,门口的服务员有些忙乱,做外来人员用餐登记。能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不经意地偶尔扫视一下他们这一桌。她疑惑地看向何陛,何陛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快吃,车上说。”
何陛三两下就将点心吃了,又一口将咖啡喝完,擦了擦嘴出去了。
白玉兰也想尽快吃,可惜她的早餐是正餐,不能像何陛那样两个点心一杯咖啡,所以想快点儿吃完谈何容易?浪费又不是她的风格,她只好尽量快速地清光了盘子,连沙拉水果都没有去拿,就离开了餐厅。
何陛面容有些愁苦地坐在车里等着她:“玉兰,我过于乐观了。本来今早上网时,发现关于你和欧潼阳绯闻的图片、帖子一个都没了,包括那种有实体报纸的,在娱乐版都找不到你俩的影子,甚至昨天的采访,今天都没有讨论和质疑,比如他是不是真的把你一直当妹妹,还是分手后变成妹妹的,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很开心,觉得你终于从脚踏两只船的不良舆论中脱离出来了,正想跟你说说这件事,让你也高兴,说不定就留在香港了。可是后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觉得形势不太好,你怕又要进入新的漩涡。”
白玉兰没有按照何陛的思路走,而是问道:“读书笔记的剩余工作今天全部都能完成吧,或者我可以加加班?”
何陛明白了白玉兰的想法,她是想尽快离开,既不想分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打算浪费力气设计应对媒体的方案。他只好回答道:“不能那么快,印刷厂的效率很低,最早也要明天能全部出来。”
白玉兰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那我就买明天夜班的机票。何总,谢谢你。”
何陛摇了摇头:“玉兰,咱们不需客气。你帮了我那么多!”
白玉兰微笑道:“我也想这么说呢,您真的帮我太多了!”
这一天,白玉兰把两部手机放在眼前的桌子上,连去厕所都带着,时时关注着。还有就是忙碌她的读书笔记小样。
而这一天,何陛却饱受电话的折磨,很多媒体记者跟他联系,话题高度一致:从朋友那里得到一些对他不利的照片,说他接手了欧潼阳的女朋友,并且就在这两天进行了最后谈判,谈判的结果是耍手段迫使欧潼阳放弃了白玉兰。这些记者还说,他们的朋友想把这件事情公开,在他们的劝阻下硬生生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希望何陛有时间能和他们见见面,好好商谈一下这件事情,他们会协助何陛做好危机公关,保证不让何陛的个人清誉收到玷污。
一开始,何陛对着电话还能气愤地骂一句:胡诌八扯!到了下午,电话一响,何陛没等接就开始咒骂。到最后,只好把电话关机了。
何陛不是演艺圈的,他属于出版媒体,所以,那些娱记们给了他充分的“尊重”,提前跟他打招呼。即使他最后关了机,不再回应这些子虚乌有的揣测,仍然没有哪个媒体公开发布照片及八卦文,只有一些受众很少的话题吧谈到白玉兰的最新消息时提及她可能又傍上一个成熟的富二代,且是美籍华人,如此而已。
这些白玉兰都没有关注,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完成小样的校核,尽快回到上海,她相信寻找欧阳澍的活动正在上海紧锣密鼓地进行,她要参与进去。
六本读书笔记出版前的准备工作终于全部完成了。
白玉兰拉着行李箱,环顾了一下房间,这是自己来香港短短一个月以来睡过的第六个处所,与其他五处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个纸片、一点儿垃圾都没有,卫生间的头发丝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每一处住所都代表了一个故事,第一处是与孙晓蕊一起住的经济酒店,然后是燕园,还在欧潼阳入住的酒店对付过一晚,以及在欧潼阳的家住了一晚。再就是自己找的小旅店和紫荆大酒店了。
她走出门,满天都是璀璨的星光。她又要飞了,只是不知道,在夜色中,燕子是否会迷失方向。不管了,即使没了方向也要飞,因为她已经没有落脚之处,她的舞台在天上,她只能翱翔。
何陛先于出租车停在白玉兰身旁:“上车吧,我送你。我就知道你会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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