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秦川打来的电话时,我和藤泽优一正在顶楼的花园露台上,露天烹饪章鱼烧。
起因是稍早的时候,苏晓在社交圈里发了张自拍,并圈了我。这一年多来我们很少联系,她被院长送进了一所全封闭式寄宿制学校,据说军事化管理,严格得不得了,没得她皮的机会。
我对着她举着一枚章鱼烧吃得毫无形象的照片若有所思时,藤泽优一正好来到我身后。
他弯腰,凑近了些,端倪片刻,问:“想吃吗?”
“啊?”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会?”
“不会。”他拿起手机,“可以学啊。”
他喜静,我又不喜欢有外人跟着,雇的佣人和厨师都不住在这里,但和东山一样,随时待命。
他打过电话,不多时,佣人们将制作材料和工具送来,悉数摆放在了露台新搭的流理台上。我们上去的时候,佣人们早就离开了,她们做事细致,连餐桌都已经收拾好。
餐桌一角的花瓶里插着一朵白色的山茶花,我拿起那朵山茶花把玩着,转身将花瓶下压着的食谱递给藤泽优一。
藤泽优一研究了一会儿食谱,开始动手。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系上围裙,将几种不同的粉类混合在一起,细致地筛过一轮。
他抖了抖手中的碗,那里面盛放着筛选下来的粉。见我一直看着他,他挑眉:“帮我搭把手?”
我本打算看他做一会儿就去画图的,闻言,回问:“我能做什么?”
“把水瓶递给我,小心点,有些重。”
我捧着那个瓶身细长,颈口圆滑的玻璃水瓶,递到他手中。
“接下来,我要和粉。洗手了吗?”见我点头,他将一个银色蛋抽放在我手中,“我倒水,你来搅拌。”
“欸?”我顿觉手中的东西像一块灼手的山芋,手足无措地将它一把扔进一个空碟里,对上他染着笑意的双眼,我轻咳一声,“你说要做给我吃的,耍赖啊?”
他没说话,只露出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
我小声说:“我……弄不好。”
他放下水瓶,将蛋抽重新放在我手中,他低着头,落在耳边的声音比着微风还要轻:“我教你,好不好?”
我的心像是被拧成一团毛球,又被温柔地抚平。
这个人,总有办法令我妥协。
藤泽优一绕到我身后,为我系好围裙。我拿好蛋抽,他的右手覆上包住我的手,左手往碗里倒入一些水。
“像这样。”他带着我的手动起来,“动作慢一些,没关系。”
这样的姿势,他的吐息悉数亲昵地落在右耳畔,酥酥麻麻地痒。我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假装平静,我说:“我自己试试。”
他松开手,退到一边,配合着我的动作慢慢地往碗里加水。
“苏苏,力道可以稍微重一些。”
那点点酥麻到了左耳畔,我心猿意马地应着,一不留神使过了力,将一滴黄色粉糊溅在了他的手背上。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我别过头,没眼看。
他抬起左手,不疾不徐地笑出声:“不专心,在想什么呢?”
我不答他,强作镇定,一手搅拌着粉糊,一手拿起水瓶准备添水,不防他突然伸手往我脸颊上抹了一把。我一惊,差点把水瓶丢出去,他眼疾手快接过水瓶,一手扶住我。
四目相接,他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不等他说话,我恼羞成怒地靠近他,一把扯过他的衬衣,用他的昂贵衬衣,擦干净脸上被他抹的粉糊。
“先生你几岁啊?”
“一岁了。”他应着,接过我手上的蛋抽,“我来,你坐着休息,或者找本书看。”
我如愿以偿,功成身退。
“不许画图。”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追上来。
被看穿了。
“是是是。”我应着,下楼拿手机,正好看到他搁在矮柜上没看完的书,顺手带去了露台。
我在餐桌边坐下,朝他扬了扬手中的书:“我看书。”
我没将多少心思放在书上,借着书的掩饰,打量着藤泽优一。他低垂着头,平时都用发胶梳上的发丝自然垂落,没有灯光投影,没有日光裹身,却温馨得令我恍惚。以至于分开后很长时间,我时常回忆起这看似稀疏平常的一幕,它抵去了曾有过的惊鸿一瞬,抵消了后来的虚情假意,长久地盘桓在我心里。
等到藤泽优一调好粉糊,煮好照烧汁,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在呢?”秦川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少有的略去那些调笑,直奔主题,“你这周什么时候有空?”
“我明天下午没课。”
“见一面?”
我突然领悟,这意味着什么。
“好啊。在哪儿见?”
“鸭川吧。好久没去了。”他说。
我应了,约定好时间,我们各自收了线。我默了好一会儿,走到藤泽优一面前,他正在摆弄一台制作章鱼烧的机器。
“可以做了?”
“预热一会儿。”他说。不一会儿,看来是预热好了,他用油刷在烤台上刷了一层油,由让我递材料给他。
应该先放粉糊吧……我想着,将装粉糊的碗递给他。
“再给我一个勺子。”我照做。他接过勺子,将粉糊挨个放进圆球模具里,我拿着放食材的碗,在他倒进粉糊之后,挨个往里面放高丽菜和章鱼肉。他看似慢条斯理的,其实速度挺快,弄完后又从我这边分担了放章鱼肉的任务。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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