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帘子,望着他的背影。
他知道了!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是假死,他会赶过来,
是因为内心还在挣扎,但是他终归还是放了她自由,
只求她不要忘了他。
他有江山要抗,她亦有使命要赴,
墨竹交待过她,醒来后必然要赶紧离开,不得回宫。
不能被闻人已找到行踪,给他喘息的余地,若想保住他的江山,
她只能带着这个秘密浪迹天涯,永远永远不得再回头相望。
“走吧,皇兄已经走远了。”
司延茵瞧她满眼不舍,心中也跟着抽搐了几下,
想想自己与狐狸,又何尝不是山水相隔呢?
难不成他们这姓氏一族是中了什么诅咒?
必将要痛失所爱不成?
送走单裔初的半月后,司延茵每晚都会梦见狐狸,
从默默站在他书房瞧他批阅奏折,到他沐浴更衣时她害羞的贴在屏风后,
直到某一日她站于他身后,痴痴的望着他脱衣就寝。
耳边却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愣着做什么?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
“你...你能看见我?”
她惊讶的下巴快掉了下来。
“你日日在朕梦中,朕怎会瞧不见?”
“可这只是梦境而已啊。”
她咬了咬指尖,却感觉到了一丝痛意。
“管他是不是梦!”
詹孑空忽然转过身来,将她扯入怀中,
“再瞧不见你,朕就要疯了。”
“是啊,管他是不是梦呢?就算能够在梦中相见,
也是极好的。”
从此,她夜夜与詹孑空在梦中私会,久而久之,
双双察觉到了异常,这梦境太过真实,且两人都很清醒,
头晚做的梦,第二日仍记得清清楚楚,于是为了验证梦境的彼此是否只是虚幻,
他们会在梦中做好约定,詹孑空告诉她自己会为她造一处苼乐楼等她回来,
半年过后,果然从郇車那传来消息,苼乐楼造好了。他告诉她国师近来突唤恶疾,
欲告老还乡,不出半月,便传来国师闻人已归隐山林的讯息。
她告知詹孑空司延琎下月初十去围场狩猎,不出两日探子便报来消息。
两人终于明白,这梦境中的她和他都是真实的,只是他们二人为何会在梦中相会,
司延茵想了很久才想出了原因。
“玉扳指!”
对,从她戴上这枚玉扳指,便夜夜梦到詹孑空,
单裔初走前告诉她,这枚玉扳指会带她脱离困境,想不到竟是如此。
“也不知裔初这枚扳指从哪得来了,竟然这般神奇。”
她躺在詹孑空怀里,伸出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扳指。
“朕曾听闻一个传说,有一精通仙术的女子因动了凡心,被她的师父囚禁在仙山上,
她见不到心上人,便整日郁郁寡欢无心修行,最后竟造出一枚能入梦的扳指,相传戴上这枚扳指之人,
可在梦中与心爱之人相会。”
“真的?难道传言中的就是这枚扳指?
可是裔初是从哪得到的这枚扳指?我总是瞧着颇为眼熟。”
“不管她是从哪得到的这枚扳指,朕与你都要感谢她。”
詹孑空笑着轻吻了她的额头。
“你皇兄何时才能将你归还给朕?只要他肯将你还给朕,
朕对他便可既往不咎。”
“会的,终有一天茵儿会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皇上眼前。”
她紧紧抱住他,仿佛他是这世间唯一一缕阳光,
她何其幸运,不似单裔初和皇兄生离刻骨,
还能在梦中与心上人相会,其实她心中别无所盼,
哪怕回不去郇車,这般也已足够。
一年后。
司延琎带着大批侍卫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崝姜皇城外的霄云宫。
还未到门口,便瞧见已有一队人马在此等候。
“赵延,去探探是何人?”
“是!”
队伍最前头的赵延将军奉命跳下马。
“来者何人?”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对方却先亮了兵器。
“我们前来拜访释然师父。”
“释然师父没空。”
此人颇为蛮横,惹的赵延心中不满。
“我家主人先到,你们在外等候吧!”
“你!”
“赵延...”
司延琎走下马车,示意他不要节外生枝。
“主子,我们进不进去?”
赵延向他请示道。
那人刚刚还咄咄逼人,此时瞧着司延琎一身威严势气,
不由得心生畏惧之感,站在一旁不再作声。
此时,忽然出霄云宫中走出一位小道士,
见到司延琎也不奇怪,只说了一个请字。
“你们在门外候着。”
他只留下一句话,便跟随道士而去。
半晌,大门重新打开。
司延琎和詹孑空同时走了出来。
“郑贝,你们先在此等候,我与故人有事要谈。”
詹孑空命令道。
“是...”
郑贝将军一瞧对方居然在皇上面前也不卑不亢,定是大有来头,
心中不免隐隐不安。
再瞧赵延也得了那人吩咐,带着下人退到一旁。
“想不到我们都被闻人已摆了一道。”
詹孑空深深叹了口气。
“若无他,也无我们今日。”
司延琎倒不如此认为。
“你倒对他心怀感激?”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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