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顾晓。”洛洛泣不成声,“是我......是我不好......对不起。”
“干嘛跟我对不起?你到底什么病?你快说,急死我了!”顾晓焦灼不安极了。
“我......我不是病。我是......我是做了人流手术。我......我上周查出来,怀孕了。”洛洛说完这句,电话那头很长一段时间安静,“顾晓!你还在吗?对不起!我不想的!老单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晓,对不起!”轮到洛洛心急如焚了,她几乎拿着手机在呐喊,她多想告诉他为了保全他,她不得不做老单的人质,任他宰割。可是她又怕顾晓知道,怕他以卵击石去搏击,怕他无端受伤。她也怕顾晓以为她家庭和睦,伤心负气,就此远离。她在电话里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那个她在梦里喊了一百次的名字,那个刻在她骨髓里的名字!
过了好久,顾晓才说话:“小洛洛,我明白。不是你的错,肯定不是你。我相信你,你的心里只有我,对吧?我不会怪你的。你好好养身体,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送过来。”
“你不能来,”顾晓的体谅安慰比他的沉默更催泪,洛洛泣不成声,却还保持着理智,“你别来,万一遇到他......”
“好,好,我不来,你别急,那你有需要就告诉我。你别哭,现在哭对眼睛不好,听话,好吗?”顾晓像哄小孩子似的语气。
“嗯嗯。”洛洛拼命点头。
两周的假期,洛洛恨不能无限延长。白天顾晓会从学校打个电话问候她,她不需要再偷偷摸摸说话,着急忙慌挂电话。晚上只要她在老单回家之前伪装成已经睡着的样子,他就不会来打扰她。除了不能偶尔和顾晓四目相对,其他都很好,好得让人不敢相信,日子可以美好成这样。
暴风雨前的平静,最可怕之处就在于,大多数人是无知无觉的。
休完小产病假,已经是元旦后,离期末不远了。
回到学校,洛洛很快就投身到各种繁忙的期末工作中去了。仍然是保持那样的节奏,和顾晓偶尔通个电话,在校园里制造一场偶遇,以慰相思之苦。她从顾晓的语气中,愈来愈感受到他的按捺不住。
陈林还是在不断地找顾晓,祈求他回头。顾晓对于自己曾对陈林一时冲动提到洛洛的名字感到后悔不已,更是因陈林出了这样的下策导致洛洛受苦而愤恨不已。他冷酷绝情地拒绝了她,告诉她即使没有洛洛,他也不会回头了。他想拯救洛洛的迫切和冲动,几乎呼之欲出。他几次冲来洛洛的小区门口,想和老单谈判。洛洛费尽唇舌才让他打消这样的念头。
“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你的男人?我不要总是躲在你的办公室的电话线里。”顾晓坐立难安地在办公室里问。
“我答应你,过完年,好吗?子木一直把他当成亲生父亲的,就让她和爸爸再过一个年吧!我开学就会给你答复。我比你更想快点离开他!”洛洛安抚着他。
对于摊牌这件事情,比起已知的老单会有的歇斯底里,洛洛更惧怕的是未知的子木的反应。毕竟在子木心目中,老单是个好爸爸,她不会理解妈妈为什么会抛弃爸爸,选择那样一个小爸爸。如果让她事先了解她和老单并无血缘关系,可能会有个缓冲,可是告知她身世,这么大的信息量,年仅十岁的女儿是否能接受。
她不舍得顾晓苦等,也不舍得女儿受创,带着这些纠结,洛洛过了一个心神不宁的年。有些事情,就该是快刀斩乱麻。可惜洛洛错过了斩麻的最佳时机。
年后开学的第一周,洛洛在周四和顾晓通了电话。她告诉他周五晚上她会和老单谈,如果有好消息,她会第一时间联系他。如果到了周六早上都还没有联系他,那么请他报警。
“你这样太让我担心了,我去你小区门口等你好吗?如果发现不对头你就赶紧跑出来,我就在门口等你,好吗?”顾晓不无担忧地说。
“好!”想到这是最后一搏,想到过了这一关,她就可以和顾晓双宿双飞了,洛洛有了莫大的勇气,连这个“好”字都充满了力量。然而,他们谁也想不到,他们的缘分,根本没有等得到过那关。也没想到,这通电话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学校的电话线里互诉衷肠了。
周五上午,洛洛只有一节课,上完以后,她正在批阅学生的作业。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赫然写着louis!洛洛吓了一跳,快步走到办公室外面的大厅里接听。正想责怪顾晓沉不住气,却听得他的声音略略颤抖着说了一声:“何老师。”
“啊?”洛洛愣了,这是什么称呼,也不是在众目睽睽中,何必在电话里这样称呼她。“怎么这样叫我?你怎么了,顾晓?为什么不用办公室电话?”洛洛好奇。
“何老师,我是来跟你说,以后我们就别打电话了。”顾晓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意思?你是说直接用手机?”洛洛越发不明白了,“你不要心急,顾晓,我今晚就给你答复,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好吗?”她好言相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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