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你儿子早上往返,一般走哪条路?”叶释意外地看了眼章贺,暗忖:这小子还算上道……集市人多,若是被杀或绑架,不太可能没有目击者。所以只可能是在从家通往集市的路上被凶手带走或杀害。
“走哪条路……”他挠了挠头,使劲儿回忆,突然大喊道:
“哦我想起来了!就去年新开业的那家香料店,叫什么来着……”
“满沁阁。”叶释咬牙,恨恨道:
“果然又是他。”章贺闻言,皱眉道:
“你知道凶手是谁?”叶释不答,转头对那个老伯说:
“伯伯,离满沁阁最近的一共是两条小巷。一条通往都城最大的药铺,一条通往城南护城河,不知您儿子通常走哪条?”
“药铺!我们家就在药铺附近的老旧民宅,周围的房子都已拆迁,就剩我们这一户人家了。”叶释点头,好声好气地把老伯扶出衙门,见章贺在一旁奋笔疾书,挑眉道:
“果然读书人还是得有读书人的样儿,这案件的笔录就都交给你了。”章贺见叶释认可他的能力,眸中划过一丝亮光,坚定道:
“我会努力的,向……向左大人看齐。”
叶释听到“左大人”三字,双眸一颤:距离左晟失踪,不过短短七日,却让她觉得恍如隔世。她宁愿相信,他是唾弃自己十八岁前所干之事,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但理智告诉她,左晟这人,非黑即白,外表弱小却内心强大,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
左晟啊左晟,不知我今生,还能否听人唤你一声“左大人”?痛苦和绝望交加,她紧紧抓住手中的惊堂木,以此来缓解即将喷涌而出的情感。
一旁的章贺看见叶释手中的惊堂木出现了一丝裂痕,惊异地看着她,小心问道:
“叶姑娘,你……你没事吧?”
叶释猛然回神,深吸口气,哑声道:
“我没事,唤下一个吧。”
彤红的霞光染上衙门纯黑色的牌匾,衬得“明镜高悬”四个赤金大字愈发雄伟壮观。屋内,叶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喃喃道:
“终于结束了。”这一天,她从原告的家长里短入手,奋力挖掘其中的有用信息,本来以为,这三十多起案子都是染一人策划了许久的成果。可当她把那些有效讯息结合到一起看的时候,她又对自己的推断产生了怀疑:左晟曾说,无论是怎样的凶手,在作案时都一定会留下自己的习惯——不管他的反侦察意识有多强。经过前几起案子,她对染的初步了解来看,他是一个追求艺术与美感的冷血杀手。他喜欢躲在背后操控别人,与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从嘲讽中获得一种快感。无论是芸儿、雷家夫妇还是王铁柱,他的切入点都是情感。可如今照所有的笔录来看,受害者当日几乎是没与他人发生过激烈口角的。
而他们所有人的共通点——赶早市,则恰好削弱了染的作案动机。
“唉,这可怎么办啊啊啊……”叶释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烦躁地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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