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尽快做出海准备,因为我不知道海盗会什么时候再回到岛上,如果他们发现付雨晨跑了,顺藤摸瓜肯定会发现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折磨我已经没那么畏惧死亡,但我不能让沈瑶变成第二个付雨晨。
我把还能用来盛水的柴油桶全部清洗干净,这两天沈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以前沉默了,可能是付雨晨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我时常看到她坐在付雨晨骨灰旁边自言自语。
四桶淡水,还有将近一个星期积攒的烘干鱼片,不能带更多的东西了,那小小的皮筏地方本来就局限,而且海上遇到风浪,带再多的东西那么小的皮筏上根本无法保全。
我用断刀砍了一些韧劲很足的棕榈叶,通过层层交织把它们编成一个雨棚,这雨棚虽然不大,但起码可以抵挡阳光让我和沈瑶不至于在暴晒中脱水而死。我又砍了一些藤皮,藤皮晒干后撕成细丝,再把细丝编成细绳,把细绳扎成网,这是个细致活,我交给了沈瑶,她花费两天的时间用这些我准备的藤皮编了一张网,虽然不大,但够我们两个用了,我把这张网扎成一个一米多的口袋,这张网就是我们能否在海上活下去的关键。
紧接着是连日不断的降雨,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启程了,因为冒雨启程或许比等着这慢慢无期的雨季结束要好,而且雨水对我们的伤害远没有海面上的太阳厉害。经过反复斟酌我断定现在就是我们启程的好时机并告诉了沈瑶,她抱着付雨晨的骨灰显得有点犹豫,我看着她问,“你不想回到亲人身边了吗?”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蒲在脸上,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海岛上的绵绵雨水,也不会因为这个感到不适,她摇摇头,“我想,可我们真的能用它回去吗?”沈瑶指着在海浪上像一片落叶的皮筏。
这时我知道该给她点勇气,她是想的太多了,害怕这次冒险会让自己沦落成第二个付雨晨或是死在海上,所以她更愿意守在这个岛上,我摸着她的头,她不知道呆在岛上才更危险,我整理一下她淋湿的头发,“别担心,我们会成功的。”
我们经过那个埋葬断腿黑人的沙堆,雨水的侵泡从沙子里流出浅黄色的液体,那是尸体腐败的尸水,我心里不禁想,如果我们留在这个岛上,我大概早晚也会是这个下场吧,或许连个葬我的人都没有。
当我们荡着皮筏渐渐远离海岛,沈瑶一直回头望着逐渐远去的海岛,她的眼神中仿佛流露出一丝不舍,她犹犹豫豫的又问起那个问题,“我们要把哈古自己留在岛上吗?”我心想人猴子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我还不能告诉她人猴子可能已经被鲨鱼吃掉了,就安慰她,“哈古在我们没来的时候就一直生活在岛上啊,他没问题的,我们不能带他出来一起冒险,你说呢。”沈瑶不情愿的点头,“好吧,那等我们获救了,我们再来找他。”我点点头,我知道她是对这个小岛有些不舍,毕竟我们大概两年的时光都在这个岛上度过,已经渐渐习惯远离社会的生活,现在离开这里让她害怕。
当海岛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雨也渐渐的小了,我收了浆躺在皮筏里,沈瑶问我,“亦叔,你累了吗?”我摇摇头,“我不累,但是我们要逃离这里不能靠划的,要靠漂的。”
沈瑶似乎不太懂我的意思,“那我们会漂回岛上吗?”我摇头,用手荡着皮筏下的海水,“不会,我们已经划进了洋流,虽然海面上看似平静,但其实海洋中的海水也在沿着一定的轨迹流动的,所以我们只要跟随着海水漂,就能到达有人的地方。”
她似乎听懂了,眼睛中泛着光,“真的有这么简单吗?”我点点头,“对,就这么简单。”我没有告诉她真相,真相就是我们可能漂流一年也见不到陆地,而那时我们肯定已经变成了一副漂流在海面上的干尸,如果我说了这些话,她怕是会哭。
雨水和厚重的雨云一直伴随着我们,让我不知都白天还是夜晚,我把棕榈叶编制的盖子绑在皮筏上,它可以抵挡雨水,让冰冷的雨水不至于直接淋在我们身上,为了在雨水中保温我们只能抱在一起。我跟沈瑶钻到盖子下面,减少活动能让我们在海上漂流的更久,这是一开始我就教给沈瑶的,所以她跟我一样,尽量不做任何活动。
我不知道多少次循环,我睡着了,睡醒了看着海面四周一点变化都没有,茫茫的海面一望无际,失望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渐渐的开始不抱希望了。但我每次睡醒都会摇晃沈瑶,她会小声的回应,她的回应让我心安,这成了我每次醒来的动力。渐渐的我们把鱼干吃完了,我也没有力气起来的那么频繁了,我们的身体都越来越虚弱,我坐起身都会觉得心慌心悸的快要晕倒,而沈瑶的情况更糟。
有时沈瑶睡醒了,她会跟我一样,想得到我的回应,只是她不会坐起来看海上的情况,她不喜欢失望的感觉,她只是小声的问我,“亦叔,我死了吗?”我告诉她还没有,她就会继续沉睡。
等我看到沈瑶的嘴角已经出现了水泡,我们已经在海面上漂流了至少一个月,已经十几天没有降雨,烈日让我们的淡水消耗的飞快,只有淡水没有食物让沈瑶出现了脱水症,我拉起渔网,今天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我们已经在这片黑色的海域漂流很多天了,这片海水在夜晚时会呈现墨绿色,一点生气都没有,没有鱼群没有海鸟,如果我们一直被困在这片海域,那我们最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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