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方才在屋中只听到了三娘的声音,现在看到三娘后还有两位年轻的小公子,不由愣了愣。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朝严笙和青若温柔地笑了笑,又去问三娘:“三娘,这二位小公子是?”
三娘笑了笑,“红玉,这二位公子是特意来听羞月弹琴的,正巧你在,就留在羞月房中帮衬着给二位公子添茶吧。”
说罢又深深地看了红玉一眼。
红玉会意,点头道:“三娘放心,我和羞月姐姐一定服侍好二位公子。”
三娘满意地点点头,“三娘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们姐妹俩,最是懂事。”
说罢,又转身朝严笙两人讨好地笑了笑,“二位公子请进,倘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严笙笑道:“三娘客气了。”又笑着望向红玉,“劳烦红玉姐姐了!”
踏进了房间,便可以看到外室架放着的一把琴,一旁点了熏香,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整个屋子看起来清新淡雅。
这给人很一种不同的感觉,若是寻常的青楼艺人,是绝不会有如此淡雅的房间的。
这样的房间,主人大多是清高孤傲的。
严笙和青若坐在椅上,红玉给她们添了杯茶,这时从内间走出一个身着雪白纱衣的女子。
一双柳叶眉微弯,杏眼微垂,唇点朱色,眸光流转间尽是温婉可人,看起来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
青若默默打量着羞月,偷偷在严笙耳边道:“公子,这羞月姑娘真美,奴婢觉得她有几分像你呢,尤其是这一双眼睛。”
严笙意外地挑了挑眉,仔细看看,她和这羞月姑娘好像是有几分相似。
脑海中倏忽想到上一世羞月姑娘的死因,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浮上心头,严笙两只眼皮猛地一抖。
在二人说话间羞月已朝她们俯身一礼,转身坐到了琴前,焚香净手。
未几,纤纤玉指在琴弦间熟练拨动,轻拢慢捻间,一首醉人悦耳的琴曲自房中徐徐溢出。
这羞月弹的琴也似人一样温柔似水,听着听着就让人静下了心,沉醉其中,像是有抚慰人心的作用,她弹得应该是静心宁神的曲谱。
严笙看向站在一旁的红玉,唤了她一声,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声道:“红玉姐姐可否帮我去拿些糕点,我早上出来的急了些,现下腹中倒是有些饥饿了。”
红玉看这少年有些脸红的神情,不有怀疑,温柔笑道:“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
说罢推门出去了。
————————
孟春茶楼二楼有处雅间,正对着大街。
坐在窗前,络绎行人、车水马龙皆可尽收眼底,可以看到对面的燕春院大门,甚至还可隐隐看到院内情景。
一位身着月白色锦缎长袍的男子,身形修长,坐于窗前。
相对而坐的是个青衣男子。
桌上一局棋已下了大半,胜负已分,黑子胜。
温亭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笑意,抬眼对青衣男子道:“承让。”
陈宴清轻哼一声,显然十分不服气。
“你这是运气好,本公子明明刚刚局势还好着呢,眼看就要赢了,怎么就突然输了?”
温亭瞥了他一眼,风轻云淡地提醒道:“这已经是你输的第四局了。”
陈宴清狡黠一笑,一双狭长的眼眯成月牙,“世子,敢不敢再来一局?”
“有何不敢”,温亭神态自若。
陈宴清见他答应,顿时喜笑颜开,心道这一局一定要赢!
只是他嘴角的笑容还未完全裂开,就听对面这人又淡淡道:“再来一局,结果还是一样的。”
刚绽开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陈宴清脸顿时就黑了,原本颇为俊秀的面容此刻倒有几分诙谐滑稽之感。
这人,看不起他!
“本公子告诉你,别瞧不起人!你大梁第一奇才又如何?本公子总有一局会赢了你的!”陈宴清神情悲愤地看着他,咬牙切齿道。
而温亭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早已习惯了他的激烈反应,却又懒得搭理他。
只听他淡声道:“好,我等着。”
陈宴清牙疼似的哼哼,将白子一粒粒地拾回。
这时,温亭忽然偏头望向了窗外,只看了一眼,而后将目光收回。
面色平静地将黑子一一拾回。
收拾好了棋局,陈宴清便抢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温亭也不介意,随后随意在一处落下一粒黑子。
“温亭,你可有想过今后?”陈宴清忽然开口,眉头紧锁,方才的嬉笑模样全然不见。
温亭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神色。
沉默了片刻,他才低声问:“你想问谁的今后?”
陈宴清忽然有些后悔开口。已经很久没有人提到那段往事了,而记得那桩事的人现在也是屈指可数,现在提起,或许对温亭而言只是让他更痛苦矛盾了。
或许,做祁王府的世子,日后继承爵位,就这么一辈子安安稳稳地待在京城也好。
但思虑良久,他还是艰难开口道:“别人的今后,这天下人的今后,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的打算……已经很久没有提起旧事了,今日忽然提起,我也不知是该还是不该,但我还是想说出来。温亭,你……”
温亭垂下眼,眼睫遮住了他大半的神色,但他眸中转瞬即逝的异样还是没有逃过陈宴清的眼。
陈宴清刚想再开口,却听温亭道:“宴清觉得赵氏如何?”
思虑了顷刻,陈宴清摇了摇头道:“
喜欢京城美人色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