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钟眯着眼想说什么,还未开口先是一个酒嗝,熏得任哲只想当场晕过去。
“你咋才来咧?磨磨蹭蹭的害得我都喝醉了。”,吕钟无耻的笑道。
任哲一转头,只见他手里提溜着一瓶白酒已经所剩不多,而他的衣服还是干干净净不见一点水份。
“你怎么……”,这是任哲最关心的问题,他一边说着一边找那个出租车司机。
“别看啦,司机早回去啦,除了我这会没有人愿意陪你。”
“怎么过来?”,任哲这时方才把一句话说完。
“我啊,biu~的一声就过来啦!”,吕钟说着伸手虚空画了一条抛物线。”
任哲不再说话,白了他一眼表示鄙视,吕钟看在眼里也不计较,不知从哪摸出包方便面丢给任哲。
“快吃吧,吃完了还得赶路。”吕钟不说笑了,靠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山里又大大闷了一口酒。
“你确定你跟我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任哲一次说不了这么多字,只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现在更加确信吕钟能读到他的心思。
果然默念完后吕钟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吃完方便面,任哲从地上坐了起来,把塑料袋和料包塞进了兜里,不乱扔垃圾是他多年养成的好习惯。
“走吧。”,吕钟拍着屁股看了看任哲,又抬头看看天色,报怨道:“希望明天日出的时候能到。”
两个人一左一右在山路上前行。
接近夏至,天黑的极晚,虽然是阴天,但走走停停一直走到晚上九点多,天色才真正黑了下来,这时路还尚未走到三分之一,但已入山,路开始变得崎岖起来。
一路上任哲始终和吕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他心里没底。
等到天色完全变黑的时候,四周也跟着变得一片漆黑。山路上静得能听见路边溪流淙淙的水声、两个人的脚步声和粗细不均的呼吸声。
任哲不敢贸然前行了,山路盘山而建,很多拐弯的地方一边便是悬崖,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下去。他停下脚步踟蹰了起来。黑暗里走在身前的吕钟叹了一口气,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从身上摸出了一只小小的狼眼手电打亮前方的路。
“果然早有准备,连家什都带齐了。”,任哲心想。
黑暗里吕钟又气呼呼哼了一声,直接把手电摔在任哲手里。
“狗咬吕洞宾,我又不是看不见。”,吕钟说完便负气一样独自向前走去,走出几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阴阳怪气笑了起来,笑完又放慢脚步等任哲上前方才又并肩走了起来。
这人时时处处都透着古怪,像是无害但又过于神秘,任哲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约莫又走了十多分钟,拐了一个弯出了一条喇叭口,前边有一块大的谷地,但草深林密,黑暗里那些挺拔的嶙峋怪石和高大的乔木影影绰绰,使这片山谷显得有些诡异。
刚进谷地平地里便起了一阵妖风,吹得任哲还未干透的衣服贴着身体极不舒服。他突然觉得有些阴冷,就这自己还套着毛衣,他想看看走在一旁只穿了一件短袖的吕钟。
目光刚刚触及,就看到吕钟正在向他扑来。
按捺不住了,终于要行动了。
惊得任哲一个机灵,却在一瞬间不知所措,呆呆立在原地。
吕钟扑到任哲身边,一手抢过他手中的狼眼手电直接关掉,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呵呵,原形毕露了。”,吕钟劲大的出奇,任哲虽然无法反抗,但却忍不住想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时突然想笑。或许是是心里的那个猜测得到应验了吧。
但随即,他的脑海里听到了一个声音,吕钟的声音。
他在他脑子里说:“笑个屁,不要出声。”
僵持了几秒,没有等来吕钟下一步的动作,却等来了一抹光亮。
任哲心里百感交集。
在这荒山野岭偏是吕钟动手的时候能出现一丝光亮,是否老天也觉得他命不该绝?任哲感到吕钟又冷笑了一声。接着一辆车从喇叭口缓缓开了过来。吕钟拉着任哲向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山脚。
车慢慢的走着,似乎是辆好车,在颠簸不平的乱石中也能走得四平八稳。车头的灯光柔和,淡淡的绿光一点都不刺眼,驾驶室内的顶灯亮着,能看到开车的是个女人,染着一头金黄的头发,穿着蓝白条相间的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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