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说得太早,还真有人来光顾老孙头、青嫂、叶先生的摊子。
一阵大风刮过,飞沙走石,崔护、绛桃、雷霆、雷钧四人只觉眼前一花,两个似花如玉的小姑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蝴蝶般围着叶先生的货篓,试试这个胭脂又比比那个水粉,舍不得放手。
几个佝偻的婆娘仿佛从天上掉下来,正在和青嫂讨价还价,青嫂嘴里直嚷嚷着:“不能再往下压价了,不买就算了,到哪里找这样又好又便易的布料。”
更离奇的是,凭空变出几个七八九岁的小孩,伊伊呀呀,绕着界石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有个梳着冲天辫子的儿童被小伙伴绊了一腿,摔得鼻青脸肿,哇哇大哭。
一个婆娘和青嫂谈不拢价钱,放弃了买布,光顾老孙头的菜摊。老孙头的菜新鲜,坐地要价,婆娘巧舌如簧,开始砍价,俩人为几文钱争得面红耳赤。
这一幕哪象是荒山野岭,简直就是一个熙熙攘攘的闹市。
看似风平浪静,却往往孕育着更大的风险。
崔护一行人启身前行,老孙头、青嫂、叶先生一心一意做生意,顾客自顾自讨价还价,小孩子埋头捉迷藏,全当崔护他们不存在。
一行人快马加鞭,转瞬把林坑远远甩在脑后。绛桃忽地发现队伍中不见雷霆、雷钧,俩侍卫跟丢了。
崔护、绛桃耐心等了一会,才见雷霆、雷钧慢腾腾打马上来,俩人眉头紧锁,神色慌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绛桃心想着千万不要出事,偏偏雷霆、雷钧当着她和崔护面,说了一件石破天惊的事。
※话说雷霆、雷钧押后,经过林坑时,不约而同刹住了马蹄,俩人对视一眼,脱口而出:“阿布的面摊。”
阿布的面摊五个位于长安沿西街口,几个月前,阿布面摊发生一次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打击的对象是崔护的夫人绛娘。
当时,还是府兵的雷霆、雷钧和婢女巧云,陪着绛娘,来到阿布的面摊取面。摊主阿布不在,代替阿布卖面的是身世不明的外来客苍耳,及刚从芙蓉汤馆跑出来的艺人海裳。
巧云询问苍耳和海裳之际,早市卖菜的老汉、卖布的妇人、讨价还价的婆娘、似花如玉的小姑娘、捉迷藏的小孩一齐发难,袭击绛娘。
首先出手的是卖菜的老汉,使用的武器就是精铁铸造的铁扁担。然后卖布的妇人挥着和青嫂如同一辙的大剪刀冲了过来,再然后,讨价还价的婆娘舞动花布,两个小姑娘手持薄如蝉翼的短刀,合围杀了上来。
雷霆、雷钧、巧云伧促应战,拚死保护夫人绛娘。最后雷霆和卖菜的老汉、雷钧和卖布的妇人拚了个两败俱伤,婢女巧云和俩个似花如玉的小姑娘杀得难分难解,让她俩不能靠近夫人半步。
梳着冲天大辫子的小邪神见陷入僵局,一声令下,玩捉迷藏的几个小孩,集体加入战团。关键时刻,袖手旁观的苍耳和海裳及时出手,救了夫人绛娘。苍耳一战成名,由此步入大唐新京师巡捕的大门,出任总捕头之职。
杀手发动攻击之前,早市的景象和山岭上的闹市何其相似。换句话说,卖菜的老汉就是老孙头,卖布妇人就是青嫂,其他人也都一一对号入座。
明白过来的雷霆、雷钧吓破了胆,为洞察这帮人重现江湖的真实目的,雷霆、雷钧一个回马枪杀回界石,远远地看见老孙头、青嫂、叶先生收了摊子,汇同小姑娘、婆娘、小邪神等一同往北走了。
雷霆、雷钧想起阿布面摊那场人多势众的袭击,仅仅是为了对付夫人绛娘,心头大骇,如果这帮人移师长安故伎重演,刺杀弱不禁风的夫人,后果不堪设想。
俩人情急之下,折回原路,打马狂追崔护和绛桃,追上后心急火燎说明原由,担心这帮杀手重出江湖对夫人极为不利。
崔护和绛桃听了雷霆、雷钧的推断,如雷轰顶。
面摊一战,绛桃耳熟能详,崔护更是见证了新京师总捕头的诞生。雷霆、雷钧的推断绝不捕风捉影和危言耸听,而是有迹可循,有案可稽。
绛娘危在旦夕,崔护心惊肉跳,是前往岭南赴任,还是调转马头回长安保护夫人,崔护进退维谷。
绛桃眼皮直跳,凶恶之兆,她惊悸不安。表姐生命攸关,她怎能置之度外。
“这帮人欲对表姐下毒手,为何要选在远离长安的林坑,当着我们的面,重演阿布面摊刺杀表姐前一幕?”绛桃提出一个问题。
崔护想到答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杀手故意暴露身份,是提醒我等,他们要对夫人下手了。”
绛桃愤怒:“杀手居心叵测,为了阻止姐夫你上任,倾巢而出对付后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真下三滥。”
这是绛桃第一次称崔护为姐夫,事关表姐安危,她心中焦急,顾不上官尊士婢之礼数。放下了男欢女爱,心中的不老少年崔护就是她的家人,亲人。对手费尽心机只为了阻止崔护上任,显然不是等闲之辈。皇命不可负,绛桃深知崔护不会打退堂鼓,会勇往直前。
她接着毫不犹豫地道:“大人,卑职自信能保大人此行万无一失。大人可让雷霆、雷钧换上汗血宝马,赶回长安,保护夫人周全。”
绛桃一口一个大人,一口一个夫人,崔护听了特别刺耳,刚刚称他姐夫让他倍感亲切,转眼又变为冷冰冰的口头语。
“你还是喊我姐夫吧。”崔护轻轻道,语气中带有一种恳求。姐夫这个称呼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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