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炕上下来,也恋恋不舍地扭回头又朝墙上看了几眼,这才抬腿走人,和赖子一起去吃饭。我们一边走一边聊。
“这大窟窿,小眼子,那个屋都有?”我问赖子。
“差不多吧。”
“这屋里要是住上女人,看了多不好意思啊!”
“有的女人背地里比男人骚,你看那大家伙画的,比老李的都大!”
“你怎么肯定那是她们画的?”
“这要不是她们画的,你把我眼睛抠下来,当玻璃球弹!”赖子指天发誓说。
吃饭的地方不算小,就是把一间大房子分成两半,一大半一小半,中间隔着一堵矮墙,小半这边是厨房,大半这边是餐厅,既封闭又透明。看样子这里刚刚杀了一头猪,越过隔离的矮墙,可以看到在厨房的一面显眼的墙上挂着全套的猪下水,还有半片子猪肉,全都是血淋淋的,鲜红鲜红的。虽然看着血腥,但会直接地刺激你味蕾的鲜嫩的感觉,一下子把你胃口打开,让你产生吃饱喝足的yù_wàng。可以肯定地说,这个荒村野店的主人是个非常善于经营的生意人,他(她)会叫你恰好在此路过时,酒足饭饱以后,还会产生再一次路过的渴望。
我走进屋,首先的第一感觉就是吃饭的地方比住人的地方要豪华,也干净了不少。这里的四面墙上和地上都镶着青石板,而且石材的级别比镶在外面地上要高一个层次,光亮度好,在灯光下也能映出人影。进门右手边,靠着间隔房间的矮墙,还有一个非常别致的小柜台。柜台是用一整块青绿石修琢而成,基本上保留了石料的原样儿,就像一个天然的长条案几。柜台前面并排立着两个一米来高的坛子,黝黑黝黑,乌亮乌亮的,不是烧制出来的陶瓷,也像是用什么天然的材料旋磨制成的。坛上的盖子也是相同材质旋磨而成,和坛身浑然一体,这种物件就算被放在墙角,也会迅速吸引住任何人的目光,而且舍不得移开,因为它们自身本来就散发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意义。柜台上放着酒提溜还有四个一模一样的酒碗,酒碗的材质和颜色也都与坛子一样,看来这是配套制成的。
老李和老黄已经选好了一张桌子,早早地坐好了。这张桌子正对着门口,坐在这里能直接看到我们停在门前的汽车。屋内的空间不小,但是地上只固定地放着三张桌子,窗台那里还立着几张折叠的桌子。看来通常情况下来这里吃喝的人能坐满三张桌子,如果客人增多,旅馆就会临时加桌。在屋地中央放着一个固定的桌子,围了一圈八个人,桌面上已经放了几道菜,他们吵吵闹闹地已经开喝了。听口音都是海边上的人,其中有三个年纪大的,都低眉顺眼,挨在一起坐着。他们一边吃喝,一边交头接耳,热烈又谨慎地探讨着什么共同喜好的话题。剩下那几个,年纪都和我们仿佛,而且全剔着光头,块大肉厚,好像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从身后看,他们个个都有黑厚的脖子,脖子上都有累累的赘肉。其中一个还光着膀子,露着一身黑膘,胳膊有一般的铁皮烟筒那么粗,整个体型结实又粗壮,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黑金刚”的类型。而且看起来这个光膀子的还是几个年轻人里边的头,他一开口其他人都闭嘴,全都听他说话。
我和赖子在老李和老黄的对面坐下。刚才一进屋,我就看见他俩身后站着一个腰身还算窈窕,但是屁股非常大的女子。她身体朝后凸起的部位实在是太凸起了!又圆又大,还肥厚丰盈,就像有意夸张着长的,使她的体型极度失调。怪不得赖子一到地方就说有“大转盘”陪着,这种说法确实挺形象。夸张地说,她要是趴在地上,臀上面至少能跑开自行车。她的两条辫子本来挺长,但故意在中间折叠上来,增粗了一倍,正好下垂到肩头上,好像在耳旁挂着两根麻花。她穿着城市里已经过时的米黄色套装,还是崭新的,一定是新做的。她用一只脚支撑着身体,另一只脚不停地颠达,好像是在打拍子。
刚才她一直这么站着,和老李,老黄聊着什么,老李和老黄不时地扭过头来,你一句我一句和她说话。看到我和赖子坐到了她对面,她冲赖子献媚地一笑,有要搭讪说话的意思。可赖子没用正眼看她,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屋地中央那帮喝酒的人身上,不时地斜眼朝他们瞟来瞟去。
“你们老玩我!上回都说好了,你们也没带我去!这躺回来还路过这里不?”看到赖子没搭理她,她又接茬嗔怪地对老李和老黄说。
“哈!你说我们玩你?玩你?哈哈,我们都半大老头子啦,玩你这个大姑娘?”老李扭过头,眼光上翻,瞄着她胸前也是非常凸起的两坨肉说。老李在说这话的时候,他会一再强调某个重点词句,而且一声比一声高,似乎在这种递进的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乐趣,占了什么便宜。
“哈哈,是啊,我们玩你干什么?回来嘛,兴许路过这里,兴许不路过。上回车都装满了,地方小了也放不下你啊?”老黄也扭过头去,眼光下翻,扫视着她身后的两坨肉说。
幸亏我在她的身后以及身前及时地发现了她的特点,否则我还会仔细地在她脸上寻找特点。女人身上的用来诱惑男人的标记,被她非常突出的甚至是已经变形的展现出来,对于过路的男人来讲,就已经足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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