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喝不赶劲啊!”
“你说怎么喝?”
“咱论大碗喝!敢不敢?”
“小丫头片子!你都敢我不敢?”。
小玉和长青喝干各自碗里的酒,我听到这俩人又较着劲说。不过这时我听他俩说话的声音已经是朦朦胧胧的了,听着是在耳边响起,可又像从某个隐隐约约的拐角处传过来的。过后我竟然没留意,或者说根本已经无法注意是小玉和长青打来的酒,只看到小玉还能站稳,端着酒碗说:“一人先来半碗”说着话就要先喝酒。
“小丫头片子!我先来,别说我欺负你!”这时长青还能逞强着说。但是他站了几下,都没站起来,只好坐着低下头,勉强把碗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半碗酒。长青喝完酒,呆呆地看着小玉。过了一会,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双手扶着桌子,猛地站起来,用手瞎比划了几下,转身迈步就朝前走。他刚走两步,身子晃了晃,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没过多久,我看到幽净走进来。他戴着雪白的口罩,扶起长青,放在肩头上,连扛带抱,把他弄走了。我隐隐约约还记得,幽净把长青弄走了以后,屋子里又来了几个人吃饭,坐在里边座位上。好像还看到老黄溜溜达达地走进来,他看看我,又碰碰赖子,含混地说一句什么话,转了一圈,不知道啥时候出去不见了。
厨房里的人又开始忙活起来了。小玉她们开始上菜。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小玉上菜的时候总是从我身边蹭过去。去时她前半身朝向我,我能感觉到俩坨温热的肉团颤巍巍从后背滑过去。回来时她用后半身朝向我,我能感觉到两块对称的球型物从我背后结实而柔软地擦过。
我沉沉地坐着,只是此时我已经是机械性地在一口一口喝着碗里的酒,就像汽车发动机气缸里活塞有节奏地上下抽动,吸收能量的同时又推送能量。喝进去的每一口液态流体都充添着我体内四处游走的情欲的能量,都流进了yù_wàng的水渠里,好似山洪爆发,汹涌奔袭而来,冲击着拦挡在前面的堤坝。墙上那些图形都变成了动感十足的画面,一幅一幅地从我的脑海里闪过。来回行走的小玉身体上的那些无关紧要的部位都从我眼前消失了,准确地说就连小玉也消失了,只剩下几块饱胀的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突然明白了,男人为什么朝同一面墙上不厌其烦地画同一种图形?当一个具体的女人在他们的脑海了消失了以后,她们身上的女人的部位还清晰地存留着,替代了女人的全部。
随着这种带着甜味的溶液不停地流入我的体内,我感觉自己在不停地分解,那个带着躯壳的我渐渐地融化,淹没在奔流不息的时光里,而另一个纯精神的我正在从躯壳里挣脱出来。或者说一个我已经昏睡过去,而另一个我刚刚醒来,其实这就是一缕独自飘荡的魂灵,突然显现,悬浮在过去通向未来的交接处,孤独地瞭望着入口那边,等待一次蓄意已久的相逢。
我正在出神,频频地朝来往上菜的小玉飞着眼,准确地说是朝她身上的那几块肉飞眼。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原来是幽净。这家伙戴着雪白的口罩,他把赖子扛在肩上,问了我一句什么话?似乎是在问回不回去什么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冲他大喊一声:“去!你这家伙!”说完自己又笑了。不知怎么啦,我觉得幽净和收尸的差不多。
小玉也笑了!不知何时她又坐到原来的位置,在对面冲我笑。我凝神细看,她的确是在笑,而且是冲着我。现在她直接向我投过来冲满诱惑的赞赏的目光,这就是雌性对雄性直接的认可,没有附加的条件和前提,只有预兆和领会。在特定的情况下,只有在两性之间都默契地感到彼此都需要对方的身体了,才能直接领会彼此的投注和认可。
她笑我也笑,我笑她也笑,我们互相笑了好几回。她站起身,晃晃荡荡,朝我走过来,耸立在前面的两团物件,颤颤悠悠地朝我挺进。她来到我身边,看样子又想蹭过去,我下意识地绊了她一下。她来了个前趴,后面的物件高高地撅起来,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儿。她哼哧哼哧地爬起来,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加迷人,而且非常不一般地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明白了这不一般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没人告诉过我那是什么意思,就在前一秒钟我还说不准自己能否读懂来自另一类身体里的召唤,可现在一下子就心领神会了。我看着她摇摇晃晃,扭扭摆摆,没有进厨房,一直走出了门。我憋足了劲,猛地站起身,也头重脚轻,晃晃荡荡,跟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还没停,飘飘洒洒的雨滴映射着门口的银白色的灯光,一串一串地下落,不停地交织,穿梭,仿佛是无数条飘来荡去的水晶珠链。她在我前面不远处的珠链里穿行,仿佛在奔赴珠链那边的宫殿。我在后面紧跟着,脚下湿滑。我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和她一起共赴前面的宫殿,黑夜,湿滑,水坑,都不算一回事。时间好像突然搁浅了,虽然还在流动,但无法漫过前面的边际。周围的世界都虚化了,唯有前面的身影清晰可见。这一溜跟头,让我抖落了许多社会的东西,径直走入了一个古老,遥远的梦境。
她在前面引路,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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