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缘终于有了夜聆依常备的表情,此情此事,所有伪装到此便失了意义。
而后他也终于开了今日对着百里云奕的第一次口。
“给朕十日时间。”态度屈了归屈了,恶心人归恶心人,正事与称呼什么的,两者不作冲突。
但百里云奕在乎的不是这个,他边咳边笑边摇头,斩钉截铁不由分说:“五日。”
凤惜缘似乎早料到他有此要求,平静接道:“你要的是天陨界共主,现而今天下二分,要朕把一切打点好交于你手,最快也必要十日。”
百里云奕偏头抬眼瞟了他好一会儿,忽而坐回了身后椅子里,笑一声道:“夭玥陛下,谁人不知这天下如何不过在你二人之手,而你二人乃夫妻,旁人倒也罢了,若是你要统一……我觉五日都是宽松了!”
大约他是被上回夜聆依那档子事坑怕了,或者这单纯出于一个政治阴谋客的“敏锐”,总之他绝对接受不来时间上的超出预想。甚至于若不是他自己也有仓促之间要卡时间的事情待办,他可能连五天都不会给这人!
按说这么近的距离里,当先主动坐下的人,很应该是重新抢占主动权的那个。然而凤惜缘飘身站在那里,表情多年难得一见的冰冷,垂眸看来,却又让人不觉得他落入下风。
他一语不发,只管拿似乎是被冷住了的眸子看人,似乎又要在这一点细琐条件上强硬起来。
百里云奕照旧不拿正眼瞧他:“或者说,你这为人夫君的,还不如我一个外人了解她——”他说到这里把话音拖长,也不管对方附和与否,自顾自又笑一声,“就算她没有直接说,你就顺着她的思路习惯仔细找找,肯定会找到她留好的助你统一的后手的。”
他意思:夜聆依绝对是更有意于二国合为一的那一个,并且在这件事情上已做了不少的准备,而那“准备”之充足,又真能助凤惜缘短时间内就达成他所提出来的这条件。
百里云奕话里话外夹着挑衅,然而凤惜缘无论是对这话还是对这人,都不置可否,似乎又预备用沉默尝试着刚一次。
犹然绝对优势在手,百里云奕还是笑着,只是说至半途话锋突转:“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被驱逐出顶尖圈层数月了,原本对天陨朝廷了解也不多,你硬要说难办,我一没法取证而没法反驳……只是,夭玥陛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震木铃内变数无穷,想尊夫人那脾性行事,多有一日……”
“三日后——”凤惜缘不负所望,再次出声,打断了百里云奕有意拖长的话音。
只是他的打断也有些慢条斯理味,听不出多少急切,其中情谊几分,大概只能从他口中所吐数字上才好准确判断。
凤惜缘脸上除了“借”自夜聆依的冰冷再无其他,“鬼斧神工”的面容无悲无喜之时也可以压住本有的全部妖冶魅惑,一见拒人千里之外,只是他声音发沉:“同一时辰,你来此,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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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下,不过军兵民心。
修炼界里的民心没其应当的重要,这一年里大事生的多皇帝换的勤,明儿个皇帝又换谁做了,其实并无多少平头百姓会关心会反抗。
单说这一点的话,只要凤惜缘想,今日他就可以将合玺印、定都城、换宗庙等等一系列名义上的事情做全做好,终归百里云奕所要的,也不非是“太平盛世”,皇权之下夫妻之间,他要并起这两个国家来,实在是容易太多。
而凤惜缘被逼到“绝境”之中,犹说交接必须在三日后,则是独独在于军兵一项上。
同样是因为在此修炼界与世俗界纠缠不分的世界之中,所谓一帝国所应控制的武力犹需分两项,朝野两间,军队与江湖。
明面上是凤惜缘在夭玥的军权和最难搞的天陨的军权,暗面里,则还有他和夜聆依手里所掌控着的一切修炼界里的势力,如血月门如天机阁,至少也是已给百里云奕知道了去的。
舍得与否大亏与否此时根本都不当在被考虑之中——就算凤惜缘已下定决心要去做了,要办成,也不是旦夕之间可为的。
好在百里云奕识相,毕竟也是做过皇帝的人,知道这个时候真的要给人时间。这日他单方面和凤惜缘交代清楚了自己的要求,立即就礼数周全的告了辞。说起来他身上还有凤惜缘前一日亲手给的伤,也是不好再偏撑下去了。
“夭玥陛下,我等着看你作为,也等你最终的好消息。”百里云奕临走之时唇边犹挂着笑,他是被千百倍的自信心驱使,压根都再不提夜聆依相关,而这个态度,也是明明白白告诉凤惜缘,那困住夜聆依的地方并不怕包括他凤惜缘本人在内的任何人去闯去救,这份筹码,他握得瓷实的很!
不过这也无甚了不起的。
世上哪有一招定输赢的事儿?
就比如说现在,他把握满满的嘲讽说等凤惜缘的“好消息”,但“好消息”还没被准备的时候,对他来说的“坏消息”已经酝酿成了,且就在他刚一步迈出逍遥王府大门之后。
在他的感知里除了凤惜缘这主人家外再无活物的逍遥王府里头,竟还有一人在,且就在他进去过的主厅里。更过分的是,那人从一开始就是堂而皇之的在偷听,一道屏风之隔,她窝在椅子里嗑着葵花籽自自在在瞧热闹,没有半点如此行径为人所不齿的自觉!
又而且,她还不是一早就备候在这里,而是在他与凤惜缘僵持不下的中途,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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