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玄烨把茶杯狠狠砸到案上,渗出的水打湿了旁边的兵书。
“皇上息怒,不是奴才说的。”小贵子慌忙跪倒。
玄烨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皇上去哪儿。”小贵子小心翼翼地跟上来。
“朕要出宫!”
慈宁宫。
太皇太后与皇后坐在窗边下棋。窗框的镂花影子映在两人脸上,斑斑驳驳,清清淡淡。皇后赫舍里氏容貌姣好,太皇太后神态慈祥。
“皇后今儿怎么有空过来陪哀家下棋?”太皇太后右手拿着一枚白子,盯着棋盘,思量如何处置棋子。
“臣妾这不是怕老祖宗你闷嘛。”皇后留意棋盘。
“皇上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还不是为了三藩的事,好久都没到臣妾这方来了。”
“原来是皇后你闷了啊。”太皇太后打趣。
“老祖宗你别拿臣妾取乐了。”皇后落了一子。
太皇太后对小太监道:“小平子,你去看看,皇上这会儿在干嘛。”
小平子立刻上前,躬身道:“回老祖宗,奴才刚从上书房过来,皇上为了吴三桂的事儿正发火呢。”
“发火?”太皇太后扬眉道,“皇后你去劝劝。我那孙儿就是性子急,这个时候总是需要人在身边陪伴的。”
小平子道:“回老祖宗,皇后娘娘,皇上出宫去了。”
“出宫?去哪儿了?”
明府。
“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玄烨道,“明珠,容若在不在?”
“在书房。”
“朕去找他。”
“臣带路。”明珠躬身,心里七上八下。
玄烨进了书房,见明珠在房外逗留,索性掩了门。
容若连忙起身迎驾。
玄烨在一张藤椅上坐下,容若递了碗热茶给他:“皇上一脸愠色,可有何事烦心?”依旧是温润的嗓音。
“还能有啥事儿?朕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臣子,一见形势不对,立刻推卸责任。朕撤藩,逼得吴三桂造反,他们就逮着说个没完。”
“吴三桂起兵,战火一起,朝廷从此多事,百姓辛苦。”一字一句出自容若嘴里,忧自心中,“奴才担心皇上,思量了一晚,有些定计,不知道能不能帮到皇上。”他说得忐忑,因为没有把握,却望为他分担。
“是吗?朕也做了一些部署。”玄烨笑道,“说来听听。”
容若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玄烨认真听着,时而蹙眉,时而点头。两人的计策一拍即合,互为补助。
玄烨看着认真说话的容若,见他面容憔悴,下眼睑发肿,定是一宿没睡,心生感动,却已经没有在听他说了些什么。他只望见,那双轻眉颦颦,杳杳眼波中照出的是他的脸!
“恩,朕心里有计划了。”玄烨起身,一边说话一边缓步来到书案旁。砚中墨汁尤新,旁边有一首小词。
玄烨拿起来,眉毛一挑:“你作的?”
“恩。昨夜朗月当空,一时所感便写了这阙。”
玄烨吟道:“明月,明月。曾照个人离别。玉壶红泪相偎,还似当年夜来。来夜,来夜。肯把清辉重借。”
是思人,红泪,思的还是个女子。一丝愠色划过玄烨眉梢,他放下词,不作任何评价:“朕还要做平藩部署,这就回宫。”
容若送玄烨出门,玄烨面无表情径直离去。
明珠看出了玄烨的不悦,问容若:“你跟皇上说了什么?怎么把皇上惹得气冲冲的?”
“没事儿,皇上只是与儿商讨平藩对策。”
“商量对策?皇上有这么多大臣,要商量还怕没人?你跟着瞎掺和什么?”明珠道,“不要以为皇上现下对你亲近就得意忘形。圣意难测,保不准下一刻就要了你的小命。”
“阿玛您多虑了,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明珠叹道:“你还不了解帝王心。”
第二天早朝,玄烨下旨:“今吴三桂已反,荆州乃咽喉要地,关系最重。著前锋统领硕岱,带每佐领前锋一名,兼程前往,保守荆州,以固军民之心。并进据常德,以遏贼势。”
没有人再有异议。
平定天下,终究是要靠自己的。
退朝后玄烨回到上书房,在书案前刚坐下,见平日案上放的香炉不见了,大发雷霆:“小贵子!谁动了朕的香炉!”
小贵子胆战心惊“爬”到玄烨身边:“奴才拿去清洗了。”
玄烨怒道:“谁允许你乱动的?不怕脑袋搬家?”
“奴才该死!奴才马上去取回。”小贵子慌慌忙忙跑出门去。平日他拿走香炉清洗是皇上默许的,但他深谙君王喜怒无常,哪敢还嘴?
不一会儿,小贵子捧着一个兽形香炉进来,恭恭敬敬递给玄烨。
香炉在手把玩儿,玄烨顿时觉得安心。这两天他太劳累常不能入眠,这熏香的味道可缓解疲惫,便爱不释手了。不喜欢的时候尚可不必在意,喜欢了就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任何人碰不得。
当日,太皇太后召见了容若,扯了些闲话家常。
玄烨午睡刚醒,听得容若入宫,即招他来寝宫。
玄烨屏退了太监侍婢,坐在床边,对容若道:“你可知朕昨晚未眠。”
容若道:“皇上还在为三藩的事儿烦恼吗?”
“不。是为了你。”
容若望着玄烨,满面不解,好一会儿没说话。
玄烨拍了拍身旁的龙床:“你过来,坐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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