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
“朕叫你坐你就坐,有什么不敢的!”
容若依言坐下,玄烨望着他,道:“朕读过你的词,知道你在思念一个女子。朕听说,你有一个表妹,从小青梅竹马,可她几年前入宫了。如今她是朕的妃子,你却仍对她念念不忘,将朕置于何地?朕心里很不舒服。”
容若啪地一声跪下:“皇上误会了,奴才与表妹之间只有兄妹的情谊。那阙词,只是单纯地感叹古人罢了。”
玄烨扶他重新坐好,伸手抚摸他的脸:“容若啊,你要朕怎么说你才好呢?动不动就‘奴才奴才’的,朕从没有把你当作奴才。”
玄烨手上的温度从脸传至心底,容若心中忐忑,不知所措。
“朕想了一晚,终于想明白。容若,朕喜欢你,朕要你这一生,只能是朕的人。”
话音未落,他已经倾身吻住容若的唇。
容若惊得面无血色,用力推搡玄烨,却被按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抽出嘴来:“皇上,您定是太累了,奴才去找皇后娘娘来陪您!”
“朕不要别人!”日思夜想,这般为他,他却把他推给别人。玄烨失了耐心,粗暴地褪去他的衣服。
容若抓住玄烨的手,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君臣之礼早跑到九霄云外,本能地一脚踹开他。
“纳兰成德!”
容若吓得跌倒在地,直磕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伴君如伴虎。阿玛的话回荡在耳边,他害怕了。
“看着朕。”
容若抬头,一双惊惧的眼。
“你很怕朕吗?你恨朕吗?”
“奴才不敢。”眉宇下,明眸如水。
玄烨道:“容若,你知道朕喜欢你什么吗?朕喜欢你的眼睛,喜欢它柔情似水,总有朕的影子在里面。”说着,他温柔地拉起他,将他拥入怀中:“朕知道,你是一心一意待朕的。”
“是。奴才敬佩皇上,愿意追随皇上,待皇上如知己。”容若任玄烨抱着,声线脆弱,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但奴才不是女人。”
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
上天规定男人与女人才能结合,人定不能胜天。
玄烨望着容若,眼睛红似血,如一头吃人的猛兽。
他爱新觉罗玄烨是人间的主宰,偏要跟老天斗一斗!
玄烨发疯似地把容若撂到床上,压住他的身。
明黄繁华绣着盘龙的被子掩映着两人的肌肤,容若愈挣扎,玄烨愈变本加厉。忽然他全身颤栗,蜷缩成一团。
“怎么了?”玄烨语声焦躁。
容若不答,埋着头不看玄烨。
“看着朕!”
不听。
玄烨捏着他的下巴,硬扳过他的脸,却在下一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你哭了?”
……
容若抹掉泪:“你是皇上,是百姓的父母,我不能伤害你。可我高估了我自己。我天真地以为我能和皇上成为知己,原来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侍娈。”
“你打算伤害朕?你竟这么不情愿?”玄烨覆在容若身上,反手摘下床头的尚方宝剑,拿剑比着他的脖子,道,“你不怕朕杀了你!”
“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只是就这样死了,奴才不服!”他躺着,倔强凝望。
“好,朕就杀了你。”说着剑锋割进了肉里,顿时有血渗出来。
容若闭着双眼,头仰得高高的,却难掩惊慌。
气息喷在玄烨脸上,玄烨笑着,意味深长:“果然不怕死呵。”忽而转为怒:“朕最讨厌人跟朕赌仁慈,朕告诉你,不要以为朕拿你没辄,朕这就下旨,诛了你全家。”
“昏君!”
“你骂朕!你敢骂朕?”
“怎么不敢?人之将死还有什么可怕的?我阿玛额娘也被我连累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容若说得理直气壮,却是在哭,表情扭曲面对近在咫尺的面庞,“我看错你了。我一个人惹怒了你,你干嘛要扯上我家人?我阿玛为了朝廷规行矩步,从不敢做僭越之事,他就是怕说多错多,遭人忌。我以前恼他得过且过,不肯为君王分忧。现在才知道原来阿玛是对的。可是已经晚了。我连累了阿玛额娘,被你这昏君无端端诛杀。”
玄烨越听,怒火中烧,撑起,强压着胸中的一口闷气,喝道:“滚!朕不想再见到你,给朕滚出去!”
容若拾起地上的外衣,边走边穿好衣服,跨出门槛,“啪”地一声甩上门。
玄烨颓然坐到床上,胸臆起伏,怒气难平。
他真的是昏君吗?
容若回到房间一呆就呆到晚上。床头摆着各种应考的书,他忽然想到和玄烨初识之日,春光烂漫,草长莺飞。当他知道那个纵马疆场英雄不凡的少年就是当今天子之时,他有多高兴。他知道,那将是他一生追随的人。考取功名,这是他对玄烨的承诺。
“朕不想再见到你。”
圣意难测,一朝见弃,梦也该醒了。
《木兰花令》: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好词!
容若与汉人朋友们围坐在客栈,品茶赋诗。
汉人朋友们称赞容若作的新词,品味着其中的典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容若附和地笑笑。
容若自幼崇尚汉文化,少年才俊,结识了严绳孙等知己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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