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钢柜那里响起,轰鸣之声惊天动地,只有攻城臼炮炮弹爆炸声堪堪与之比拟。
在巨大的轰鸣声之中,一团蘑菇云升腾而起,剧烈的震荡波混杂着远超子弹威力的铁块、石子飞溅四方,处于爆炸正前方的苏鲁锭大纛直接被撕碎,与其殉葬的还有处于爆炸中心的诺颜喇嘛、库鲁克以及上百察哈尔士兵。
虽然阿布鼐处于侧面,而且距离五十步,但仍旧被重创,一枚铁块直接击中了他胯下的坐骑的脑袋,那匹高大的阿拉伯马的脑袋直接被击碎,身子翻滚下去,沉重的躯体把阿布鼐的大腿压在了下面,直接压断了。
阿布鼐高声惨叫着,大声求救,却发现脖子里似乎有液体流淌,他伸手一摸,满手是血,耳边除了嗡鸣声就是士兵的喊杀声,眼前天旋地转,似乎有人在拉扯自己,但是很快,阿布鼐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很长一段时间,阿布鼐都是感觉头昏脑涨,好像意识在一片黑暗之中穿梭,他试着睁开双眼,但是眼皮上像是挂了铁球,怎么也张不开,阿布鼐挣扎着,双眼终于张开一条缝隙,看到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光之中跃出的钢铁猛兽,它如山岳一般高大,气势如岳,而在钢铁猛兽的头上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那是他心中难以逾越的高山,秦王孙伯纶。
钢铁猛兽喷吐这炙热的蒸汽,以无可比拟的气势压来,忽然张开了布满凌厉牙齿的血盆大口,骤然把阿布鼐吞下,阿布鼐吓的大叫起来,忽然坐起来,看了看周围,都是自己的亲信和忠于自己的将领,而眼前还有一个熟人,扎萨克图汗部的诺尔布,自己的岳父,但是他不应该在两日之后才率前锋赶到吗?
腿上和脖颈上的疼痛袭来,而帐篷外面却是极为安静的,阿布鼐猛然清醒了,问:“本汗昏迷了几日?”
诺尔布说:“谢天谢地,大汗终于醒来了,您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了。”
“三日?你们拿下和林格尔了吗?”阿布鼐问道。
周围的将军都是脸色大变,一个个躲避着他的眼睛,不敢应答,阿布鼐骂道:“你们这个蠢货,难道三日之内都没有进攻吗?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最主要的优势就是时间啊!”
诺尔布从阿布鼐的手中夺下了手铳,沉重的说道:“大汗勿要恼怒,您也要体谅诸将的心意呀。”
阿布鼐瞬间冷静了下来,这些人跟着自己造反,图的就是荣华富贵,如果不是在秦王那里得不到想要的,也不会投靠自己的,而只有自己活着,他们才有一些凝聚力,如果没有大汗,这群人肯定四散而逃。
实际上,阿布鼐昏迷,诺颜喇嘛身死,两万大军差点炸营,幸亏城内的敌人没有主动出击的能力,而大家也没有退路,饶是如此,在诺尔布率军抵达前的两日,两万人也是四散奔跑,跑掉了三千余人。
“罢了,也怪不得你们,都是林天奕那厮奸诈,竟然事先把那秘柜做成了陷阱!”阿布鼐想起这件事,便是牙根痒痒。
实际上,阿布鼐不知道的是,秦王府的秘柜都是如此设计的,里面有装填好的火药和击发机构,作为双钥结构的开锁装置确实要两把钥匙开启不假,但是开启方式也是设定好的,如果乱来只能引爆里面的火药。
“诺尔布,你带来了多少人马?”阿布鼐支起身子,问道。
诺尔布说道:“前锋一共两万人,都是扎萨克图部的精锐,还有三万人正在赶来。”
阿布鼐微微点头,他知道这已经是诺尔布更抽调的全部精锐了,虽然这些年,诺尔布一直遵循已故的扎萨克图大汗素巴第的遗训,奉行忠犬策略,追随秦王南征北战,也像卫拉特部落一样得到不少好处,但是领地并未曾扩大,境内没有多少牧场,若非经贸带来了收益,扎萨克图部也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但是诺尔布也不能完全抽调兵马,扎萨克图部有万余精锐在里海一带受李定国差遣,还要分出两万人围困龙城等漠北的三个城市,让阿海动弹不得,拿出五万人支援阿布鼐已经是倾尽全力了。
“很好,所有军队都交由你指挥,立刻进攻和林格尔,告诉士兵们,进城之后,随他们抢掠三日,抓住林天奕和额哲的人,赏金千两!”阿布鼐命令道。
“是!”诺尔布领命而去。
其实诺尔布心里清楚,阿布鼐也有收拢人心的计划,比如在归化城,除了向商人加收了部分军税,可以说是秋毫无犯,但是如今形势不同了,三日前的爆炸几乎摧毁了本不多的军心,这个时候再不给厚赏,那群士兵是不会卖命的,更何况大汗本人重伤,又是对士气的一次重大打击。
诺尔布不知道的是,连日来受到打击,阿布鼐已经感觉前途未卜,虽然他也有过攻入京城,摄政大明的野心,但却知道,一开始的不顺已经给了敌人反应的时间。
这个时候,两个商人打扮的汉人走了进来,对阿布鼐低声说了几句,汇报的正是秦王遇刺的情况。
“秦王受伤未死,有消息显露,秦王世子已经回归,而京城的所有铁路都有大都督府掌控,完全军用,通州已经出现了集结的大军。”
“定王因为骄奢淫逸和堕落腐化,被御史弹劾,天子已经幽禁了他。”
一个个的坏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传来,让阿布鼐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他拉过两个亲信,低声吩咐了几句,亲信脸色大变,领命而去,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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