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这话音拖得老长,叫奚恩也跟着提心吊胆,生怕她下一秒就说自己能力不济办不成事。
正在他担惊受怕时,俞珊澜怀中的小奶娃突然张口接话:“只是这死者生前恐怕也为此纠结许久,要让他开口说话,怕是有点麻烦啊。”
奚恩听出他话中深意,忙伸手在自己胸前拍了拍:“您放心,只要解决了这件事,报酬可以加倍给您。”
“不是报酬不报酬的问题。”俞畏皱眉拉了拉俞珊澜的袖口,“妈咪,死不瞑目的魂魄执念最深,我担心你被功力反噬。”
俞畏的语气带着哭腔,听着倒真是惹人怜爱。
奚恩急得手脚几乎要抽筋了,焦急之下脱口而出:“大师就救救我奚家老小吧,只要您愿意出手,我可以出三倍的价钱!”
俞珊澜这才舒展眉头,笑道:“也罢,那我就尽力一试吧。”
见她松口,奚恩才终于也跟着松了口气。
然而他怎么总觉得眼前女人怀中那小奶娃的表情有点狡诈的意思......还有这眉眼,总觉得有点像他认识的某个小辈。
想起前几年,奚家四少爷同时失去一双姐妹的事......
记得那时夫人还怀着孕,如果没有难产去了,现在小少爷也应该是俞畏那么大了。
而且眼前这女人,好像也是姓俞?
奚恩看着面前笑得和善的女人,又摇了摇头。
人是不能死而复生的,何况已经三年过去,那对姐妹的尸骨早都化成灰了。
应该只是巧合吧。
奚恩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眼俞珊澜,对方报以纯良热心的微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俞珊澜在和善亲切的外表下,其实早就一阵雀跃,同时还带了点对眼前这人的鄙视。
这大叔说那么多,其实不也就是想获得继承人宝座,把财宝别墅收入自己怀中嘛。
三人接下来又胡乱扯了些别的。
俞珊澜故意跟他分享了几件自己行走江湖时经历过的妙事,俞畏也在一旁捧场,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直叫那奚恩听得嘴都合不拢,连连鼓掌称赞。
汽车很快驶进郊区。
俞珊澜吹牛吹得兴起,竟没发现自己已经在个原始森林似的地方穿行。直到汽车停下,她意犹未尽地止住嘴皮,才被周围高耸的植被吓了一跳。
这还在我们国家吗?生态环境也太莽了吧......
奚恩也跟着下了车,还亲自给俞珊澜开了车门:“俞道姑肯亲临寒舍,真是让我们家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俞珊澜抱着俞畏僵硬地跟着笑了两声,口中连道没有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家庭啊,居然把家造在原始森林?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眼前才豁然开朗。
俞珊澜看着照片上的巨大建筑物出现,差点被这金碧辉煌的房子镇住,腿一软就要跪了。
有这么强大的房子加持,就连刚刚看着有些油腻的奚大叔都显得帅气了一点。
“俞道姑跟我来。”
俞珊澜带着俞畏小心翼翼地跟着奚恩进到高大的铁门中,又左拐右拐穿过几个长廊,再次见识到了这建筑物的规模。
“就是这里了。”
他们在一处小院前停下,奚恩笑着推开院门,这才映出里面的景象来。
只见这小院地上贴着青石砖,中间摆着个棺材,还有香炉和花圈什么的。
院子里的小屋围成一个“口”字型,屋顶挂了素白的布,看着倒像是个灵堂。
“道姑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叫他们过来。”
奚恩留下这句话就匆匆走出院门,只留下俞珊澜和俞畏一大一小立在院中。
她叮嘱俞畏在门边把风,自己四处打量着摸到棺材前,心中却有些疑惑。
灵堂怎么空无一人呢?照理说这样大的一个家族,家里的老人死了,应该有人守灵才对吧。
比起外面那么大的广场花园,这个灵堂就显得有些小了。
俞珊澜几步走到头,从包中掏出作法用的工具,在桌上一一摆好。
她大致布置完,便开始了接下来的重头戏。
女人熟稔地推开棺材盖,露出里面保存完好的遗体。
她要在现在还没人过来的情况下,在遗体身上动点手脚。
她双手探进棺材中一通摆弄,口中啧啧道:“这人伤得也太惨了吧。”
身上的伤痕被衣物遮挡看不见,暴露在外的脖颈上却有一道深得向外翻开的伤痕。
“嘶,该不会是暗杀吧?”
俞珊澜心中一惊,转眼看向遗体的面容。
只见这老人眉目沧桑,死不瞑目的眼一片灰白。
只是这五官,怎么看都好像很熟悉一样......
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大款阔佬熟人啊。
就在她要靠近再看仔细些时,俞畏吹了声口哨,示意有人往这边来了。
俞珊澜忙收起东西,将棺材盖重新盖好,自己站起来装作摆弄桌上工具。
一片静谧中,院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
颇有些尖锐的女声闯进俞珊澜耳中,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把桌子掀翻。
“爷爷啊!孙女想死你啦!”
那女人撕心裂肺地叫着,伴随凌乱的脚步声,扑到灵堂正中便跪。
她自顾自哭了一阵,便被个年老的妇人搀起:“觅如,大师还没作法呢。”
那妇人一边扶着她,一边对怔愣的俞珊澜点了点头,顺便指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做了个“她有点毛病”的手势。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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