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上午,何言又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他被确定为患有“白血
病之父”之病症。造成这种病症的病因,目前医生还没有检查出来。那位老医生
告诉何言说他的病情还在进一步恶化,建议他立刻住院接受治疗,如果不尽快住
院治疗,很可能会出事。医生没有直接说出什么事,何言当然知道所谓的出事,
其实就是死亡。虽然以前在遇到挫折时,他也想到过死亡,可没想到,一旦死神
真的将要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发觉自己原来是很不想死的。
何言没有答应医生立刻住院,他说过两天再说。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专家办公
室的门,再慢慢向医院门口走去。他还是没有直接回去,还是去了公园。也许只
有呆在宁静的公园里,他才不会去想那些可怕的事,也许他已经习惯了在遇到某
些不愉快的事时去公园呆着。他走进公园时,草地上已有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只有
两三岁的小孩在那里玩耍,他们逗着孩子玩,逗着他笑。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
脸,何言也跟着微笑了一下,他不是笑给别人看,而是笑给自己看。想到不久后
这个其实很美丽的世界上不再有胡闵这个人的存在时,他突然很想哭。他觉得自
己真的不应该这么快就离开的,他还有事没做完,还没有尝到幸福是什么滋味。
他还想到自己将要永远与韩洁还有韩清雪离开了,心里显出无比的伤痛,一股从
未有过的恐惧占据整颗心灵。
何言回到住处时,看到雪儿正站在房门口。韩洁看到他走上楼来,忙问他:“你
去哪了?我都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何言强装微笑着说:“哦,没什么,我只是一个人呆着闷,想出去透透气。”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生病了?”在何言打开门进屋后,雪儿看着他
苍白而又显得蜡黄的脸,关切地问。
“没有啊,可能是晚上没睡好吧。”何言轻描淡写地回答她说。
“中午吃饭没有?”雪儿问。
“没有。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了。”
“我还没饿,不想吃。”何言坐在沙发上,显得很疲劳。
“小闵,我……”雪儿突然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胡闵疑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有事就说啊,干嘛吞吞吐吐的?”
“我离婚了。”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离得她很近才能听清楚。
“你说什么?离婚?什么时候离的?为什么?”何言吃惊地问她。
“这段时间,我和张齐一直都在为这事而争论着。其实他不想离,是我要离的。
”雪儿低着说,轻声说。
何言再一次想到那天从雪儿脸上闪过的一线忧郁神色。事实也证明了雪儿真的并
不幸福。
“你为什么要离?是不是觉得他给不了你幸福?”
“不是,他对我很好。”雪儿说。是他们家要我离的。”
“他家人为什么要你们离?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关他们什么事?”何言气愤地说
。
“他父母要我们离婚,主要是怪我没有生育能力。”
难怪何言第一眼看到她时,发现她的腹部平平的,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以为她已
经将孩子生下来了。但这种事又不好问,所以何言没问雪儿这件事。
“就因为这个,所以他父母要你们离婚?”
“是”。
“他们爱你吗?我是说,在你进他们家时。”
“嗯。一年前,当我踏入张家时,他家每个人都对我很好。”何言说。
“之后,他们发现你不能生育,不能给张家传宗接代,所以将爱变成恨,要将你
们活活拆开,对吗?”他停了一下又问:“那你爱张齐吗?”也许这个问题才是
何言最想问,也是最知道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和他结婚后,我的物质生活得到很大的满足,但
我们之间却缺少了那份激情。他比我大几岁,中间多少有些隔阂。”何言低着头
看着自己的手指。那双手很白很嫩,可以说是一双从未做过事保养得很好的手。
她突然抬起头问何言:“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何言没想到何言居然会反问自己,他忙转过头,不让自己的目光与她对视。
“我只是问问。如果你爱他,那你就不会与他离婚了。”何言说。
沉默之后,何言突然觉得有东西从鼻子两孔中流出来。他用手指沾了一下,当他
看到手指上染有一点红色的液体,并且还有液体不断地从鼻子孔中流出来时,他
才知道自己的鼻子在流血。当然坐在旁边的雪儿也看到了,忙问何言怎么了,她
从皮包里掏出纸巾给何言,然后又去找脸盆倒水给他洗。可那血像止不住的流水
一样流个不止,雪儿吓坏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何言还沉得住气,他
安慰雪儿说没事,等下就好了。雪儿着急地看着血液从他鼻孔中流出来,滴到盛
着清水的盆里。
过了不知有多久,何言才止住了鼻血。雪儿帮他倒掉盆里已经染红了的水,然后
又倒了一些水给他,让他将脸上的血迹洗净。经过这样一折腾后,何言再次感到
全身乏力,他告诉雪儿说想躺会,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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