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如法炮制,依旧让如意去打探消息,如意也不负期望,缠着崔公公几番打探,崔公公终抵不过她的软磨硬泡,便告诉她今日早朝一结束,皇上便留了包拯和王丞相御书房议事,至于具体内容,他委实不知,皇上并未留任何人在内伺候。
如意回来后,将崔公公告诉她的事情如实禀告了张贵妃,张尧越听越心慌,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张贵妃瞧着弟弟乱了方寸的样子,也预感大事不妙,她顾不上安慰张尧,带着如意等一干宫人急匆匆地便往御书房赶去。
刚到御书房门口,便撞见包拯和王丞相二人从御书房出来,张贵妃见二人一脸轻松模样,心中不觉一沉。
包拯见张贵妃面沉如水,两眼喷火地怒视自己,心中便明了,多半是为张尧说情来了,他办案多年,一向铁面无私,不少皇亲国戚都栽倒过他的手里,遇到像张贵妃这样架势的,八成就是要找自己不痛快的,于是,他赶紧低下头,欲找其他路去暂且避开。
谁知,张贵妃却不理他这套,硬邦邦地叫住了他,无奈,包拯只得恭恭敬敬对贵妃行礼,张贵妃怪声怪气地说:“包大人的礼,本宫可不敢受,瞧包大人这一脸春风得意地样子,敢情是又得偿所愿,铲除了一个眼中钉吧。”
包拯作揖道:拯的眼中只有法理,并无私情,何来眼中钉一说?包拯的心愿无非是有朝一日天下再无不平之事,百姓能安居乐业。”
“哼,说的好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张尧是我亲弟弟,你若敢动他,我便和你没完。”张贵妃突然压低嗓子说了句狠话,随后,又恢复正常的声音说:“是吗?那本宫可要好好看看你是如何管尽这不平之事。”说罢,便看都不看包拯一眼,继续往御书房走去。
待张贵妃走远后,王丞相才对包拯说:“包大人,恐怕她已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下皇上可要头疼了。”
包拯看着贵妃远去的背影,斩钉截铁地说:“凭她是谁,包拯就算拼掉这顶乌纱帽也要将公道主持到底。”
张贵妃走到御书房门口,对值班的公公说:“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就说本宫有要事要见皇上。”
可巧值班的正是崔公公,他瞄了眼张贵妃身后的如意,心知肚明贵妃的来意,便四下张望了下,见没人注意,便悄声道:“娘娘还是回去吧,今日包大人进去不知说了什么,皇上气的又砸杯子又拍桌子的,奴才伺候皇上那么多年,今还是头一遭见皇上发那么大脾气呢。”
张贵妃带着哭腔说:“这该死的包拯,竟是要将人往死里逼,此事若不是关系到本宫亲弟弟的性命,本宫又怎么会触这个霉头?劳烦公公,还是替我通报一声吧。”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您也知道皇上的脾气,皇上素来崇尚节俭,以仁德治理天下,便是对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很少说一句重话,发一点脾气,今天这个时候,别说皇上不会见您,就算见了您,也是没个好脸色,何苦白白伤了您和皇上的感情?”
“崔公公,道理本宫都明白,可.....本宫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本宫和弟弟的感情您也是知道的,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崔公公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既如此,那请娘娘捎待片刻,奴才这就去通报。”
崔公公进去不久,就听见皇上在里面大声嚷嚷:“不见,朕谁都不见,崔福贵,你好大的狗胆,朕的话你都敢不听,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敢违逆郑的话,给我滚出去。”
话音刚落,就叫崔福贵白着一张脸,抖抖索索地从里面小跑出来,哭丧着一张脸,对张贵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贵妃见状,心抖地纠在了一起,也不管会不会失仪,猛地冲着里面大喊一声:“皇上,”便砰地一声跪在御书房外,边哭边说:“皇上,臣妾不知做错了何事,皇上这几日对臣妾都是避而不见,若是臣妾有错,皇上要打要骂,臣妾绝无半点怨言,这么冷着臣妾算什么意思?”
张贵妃的声音如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此刻因带着哭腔,更让人听着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怜惜之情,只是不论她再怎么哭诉,御书房里始终悄无声息。
张贵妃哭了一阵,见皇上没有动静,又不死心地转了话锋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恼了臣妾,可是,就算皇上要臣妾死,也总得让臣妾死个明白吧。”
张贵妃就这么哭哭啼啼地跪在御书房门口,任谁来劝都无济于事,她后面跟着的一干宫人,也跟着乌拉拉地跪了一地,主子哭,她们也跟着哭,硬是把好端端地一个皇帝办公室搞得凄凄惨惨戚戚。
仁宗在御书房内被张贵妃闹得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欲出去大骂她一顿,又于心不忍,总觉得办了她弟弟总是有些亏欠她,可是就放任她这么折腾,又置自己的威严于何地,传出去天子颜面何在?
思来想去,不得已,仁宗唉了一声,冷着脸走出御书房,没好气地对跪在地上的张贵妃说:“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有一点贵妃的样子吗?还不快给朕起来,御书房也是你哭闹的地方?朕平日里是太过纵你,让你越发没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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