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沛生道:“只有这一分,是从来不曾幻灭的,四年多前,我把她送走,却不成想她一直在我心里面,从来不曾有片刻的磨灭,我才会有了一份奢想,若她再回到我身边,我想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还能够阻隔我们了,我在想,她总说希望我们之间只有彼此,而没有别的东西,却从来不曾实现过,而今若能如此,便只有我们彼此,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东西出现在我们之间。”
清茗道:“公子这些都是心里话吗?”
吴沛生叹口气道:“都是无用的话罢了,她走得那么远,是一片新的生活,她的世界里早就没有了我。”
吴沛生却不知青青早跟着清茗来到了一直立在屋门外,听着吴沛生的话。
清茗道:“所以她才会回到有你的地方,她在等的一句话,只是你对她的承诺,说从今而后,你们之间,除了彼此什么都不再有。”
吴沛生突然对着屏风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说的字字句句都像是她说的,可我不会相信,因为她是大漠众人顶礼的女人,她的善良和气度早和大漠的山与天连在一起,她不可能回到我身边,更不可能跟我说这些话,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嫣然惊觉不对,琴音也猛地停了,只见吴沛生剑指着屏风,早把屏风后的人当做了刺客。
此时只听门“吱呀”一声响,屋内的人纷纷朝向屋门看来。
当青青和吴沛生终于打开了那道阻隔的门,四年的时间匆匆而走,二人都已是风尘满布,额角,鬓边,举手投足,眉眼流转,一方是黄沙漫天的塞外大漠,一方却早是天朝沧桑。
青青的眼睛里终于落下一滴泪,那为首的一句却说道:“我最怕的是你不来。”
吴沛生扔下手里的剑,几步上前来揽了青青。
辞别了秋妈妈,又辞别了嫣然,青青与清茗上了吴沛生派来的车马,车马停在了盖起四五年的楼,便有老妈子出来道:“请姑娘题字。”
青青对清茗道:“从前这里只是一片平湖,晨曦的落雁掠影里是最好的。”又对老妈子道,“就叫虞雁楼吧。”
老妈子点点头,应了一声,便传话道:“将军传话下来,要姑娘晚些时候准备着,会有车马来接姑娘。”
青青对她点点头,便和清茗到了临水的一间屋子。
清茗道:“姑娘现下可是试清楚了?”
青青道:“从他来的时候便什么都清楚了,他若是忘了旧日的东西,又怎会仅为了我的一阙词来寻一个故人,清茗,我从此以后都不再飞了,有他的线,有他的人,我便什么都够了。”
清茗含着眼角的泪,对青青笑道:“姑娘总算不再空落落了。”
那一晚,车马把青青送到了一处山涧,吴沛生见她来了,从高台上下来,扶她下了马车,马车夫扬鞭便走,只留他二人。
吴沛生看着她道:“我从没想过你真的竟会回来。”
青青道:“难不成因为和你赌气,我要在大漠一辈子不成?”
吴沛生拉着她的手,笑道:“这是我最后悔的事,难道你要念一辈子不成?”
青青道:“一辈子?”
吴沛生道:“咱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的时间,剩下的一辈子还能有多长呢?我有时候想都不敢想。”
青青道:“长短已不在我欣赏,只要有一日,那我从大漠回来,也是值得的。”
吴沛生道:“我仍旧只觉得自己而今是在做梦。”
青青握紧了他的手,看了看这个山涧,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吴沛生道:“这是那日从崖上跳下来的地方,我就在这个山涧的水里保住了一条命。”
青青问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吴沛生道:“这是咱们结束的地方,现在也要在这儿开始。那一日公主对我说,她已经为了萧拓死了一次,她而今还或者,便只是我大武的公主,我告诉她,纵使我为你死过了一次,你仍旧是我心里最重的,可那时的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承诺,我在那几日在这处山涧从头至尾的想着我们的一切,却发现你会为了萧拓从狩猎场出走,会为了他去见那个曾给你我致命一击的汗王,仿佛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我便妥协了,我要成全你,我要娶大武朝的公主,我要让你去和亲。”
青青道:“那个时候你为了什么始终不肯相信我的心都不重要了,入了大漠之后,我开始埋怨你,埋怨你加在我身上的相思让我觉得不堪重负,可我开始肆无忌惮的爱你,直到后来,我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出嫁,我突然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清茗说那是因为你手里有一根扯着我的线,我便只能回来。”
吴沛生道:“我有了权势,地位,这一切的一切,却仍旧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青青道:“我想有一个你的孩子,一个像明珠一样的女儿或是一个能当第一勇士的儿子,然后还能和你像现在这样拉着手看着他们成亲。”
吴沛生一把将青青拥入怀里,就仿佛走了那么远的圆,最终终于能够会和在一处,所有的沧桑连同着错过的感伤都被成全了,他们相信只有彼此,相信着便是终点。
这是二十八岁的李青青,走了二十八年不知何所归的路,送走了那么多的人,却终于找到了人群中那个最值得去牵手的一个。
也许故事该就此打住了,也许所有多的人都相信错过的尽头一定是守候到的完整。
只是天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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