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儿道:“您说的别人,是指我母后本家的曹丞相吗?我的爷爷是忠臣,他绝不会窃国!”
青青怒道:“够了!不许你再给他网罗罪名!你小小年纪却是满心思的权势阴谋,我真后悔,我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你带走?”
禄儿道:“你是因为你自知你没有我母后爱我,你自知从我出生到现在,除了我那个我从不记得的娘之外,只有母后养我教我,姨娘,您是我的亲姨娘,您不觉得亏欠我吗?”
青青看着他:“我让你失去了你的天真,你的无忧无虑,的确是我欠你。”
禄儿道:“姨娘,我今日来就是求你,如果贼子的确对您用了心,您便让他自请辞了官位,我会奏明父王,赐你们良田千顷,让你们安度余生。”
青青冷笑道:“你这么相信你的姨娘,觉得你们一众人都干不了的事,姨娘一个女人就做得到?”
禄儿道:“那是因为只有姨娘才是他最大的弱点。”
青青道:“所以你来,只是为了求我,帮你除掉这个障碍,好让你和大武的一切都重新回到你的手里,你要我带他走,好成全你,让你有个毫无障碍的未来?”
禄儿道:“从此之后,我必不会亏待姨娘,一定孝顺您在身边,母后说,我是姨娘唯一的亲人,姨娘不可能会看不到我听不到我。”
青青道:“我回来,并不想卷进你们的是是非非里去。”
禄儿道:“姨娘您从一回来便只能被卷进来,如果您在这虞雁楼里只是堵着耳朵不听捂着眼睛不去看,我和那贼子的事情也不会就此罢了,而卧势单力孤,手无实权,他也是终会除了我的,留我至今又严加防范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我是姨娘的亲侄子,所以您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还请姨娘能成全禄儿,保禄儿一条命。”
青青看着眼前的孩子,怜惜被藏在心里,面上却开始只留存几分威严,对禄儿道:“你回去吧,你找错了人。”
禄儿道:“姨娘当真不肯帮我?”
青青道:“让我在你二人之中择其一,我做不到。”
禄儿道:“姨娘您把他当自己人,他却不一定如此看你,否则为什么这么久了,从类不曾给过你该有的名分,为什么他自己从来不踏足虞雁楼,为什么他把一切都拦在你外面而不让你知道,他是不是从没有告诉过你,他在我小的时候便用重兵围着我的住所,让我至今还总是梦魇,他有没有告诉你,我的一切都要经他的手,我的生活毫无自由就像个他手中的提线木偶,我在他面前不能有思想,更不能有行动。姨娘,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血缘足够你清醒过来,却不想你跟他们同流合污要置我的死活于不顾,你让我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我会恨你!”说罢冲出了门去。
青青仿佛被冰水浇透了自己,直到清茗从门外进来,青青才对清茗道:“今晚门口再有车马来,便打发走了吧,我不想去。”
清茗早猜到了几分,对青青道:“姑娘有事,为什么不能和将军说说,有些事有些话,总要两面都听过了,才能找到破口,才能去让自己想一想,让自己去判断。”
青青摆摆手:“今日我乏了,我只想歇着,我也不想再去想我究竟应该怎么面对他。”
虞雁楼的马车,第一次空着离开了。
第二日,青青便对清茗说:“我想出门去走走。”
清茗忙劝道:“外头闹哄哄的,有什么好?”
青青道:“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四处去好好看看,说来也是惭愧,我只想出去,也当散一散心。”
清茗只好应了,带了几张银票,便和青青出门去了。
青青和清茗在桥头立住了,青青终于开了口,对清茗道:“他为什么从来不曾踏进虞雁楼,昨日他若真在意我,为什么只是让车马去了,而自己不来看我?那昨晚他在哪儿?是谁陪着他,是小云,还是那个年轻的白玉?”
清茗叹口气:“姑娘忘了从前也是他的满腹猜忌毁了你们两个,而今又自己去疑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青青道:“只要他说,我就会信。”
清茗怕她自己再多想,忙指着前面道:“姑娘您听,那边有说书的,咱们去听听?”
青青被她拉着就朝桥头的路口去。
那说书人正说道前朝的一位姓任的官大夫,娶了个母老虎,便在外面偷偷安了两处别院,谁知被那母老虎知晓了,闹大了开来,让先朝的皇帝笑着把他的官给免了,说书人最后道:“列位看官,这便是上行下效,一个国一个朝便是这样毁于一旦的。”
底下的听客便有人闲话开:“这可不就是咱们的吴将军,也是两个别院里忙着,自打新来的一个别院里的,便什么也不顾了,连年纪轻轻的白玉都一边放着。”
旁的人便道:“可不呢,不过那个新别院倒是谁也不知道在哪儿,没见吴大人去过,可见是个受宠的,保护得紧呢,不过昨晚白玉可没再院子里唱,叙事将军想起她了,终是要去看看了。”
青青像被火烫到,转头便走,清茗忙在后面跟着,对青青道:“姑娘别这样,都是些闲人的碎花,不足信的。”
青青道:“他如果今天还不来跟我说清楚,我便信了,信所有我听到的话。”
面前却突然有人拦着,对青青道:“奴才们跟在姑娘身后好久了,姑娘在外头听了这么多,看了这么多,这时候也该跟奴才们回去,听听别的人是怎么说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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