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井盖再次盖上,四下陷入了一片黑暗。
蛇!
一瞬间周围静得出奇,时间像是被一格一格放慢了一样。
齐静言紧握这手中的水桶,凭借模糊的视线,和直觉在看见蛇影的那一瞬,拼尽全力的向墙上砸去,其中一条当即被水桶砸死。
另一条滑溜溜的正好掉到她脖子上,那冰冷的温度如跗骨之蛆,她慌的两手这么一抓。也没抓住要害,那蛇回头一口咬在她手腕上,她怕这蛇有毒,赶忙去扯它的头,可那獠牙像是焊死在肌肤里面,怎么扯都没扯下来。
齐静言也顾不得害怕,抄起旁边碎裂的一根白骨,把胳膊往地上一放,顺着蛇头狠插了下去,当既插了个对穿,可胳膊也感觉到撕裂般的疼。
可能刚才没瞧准划到了,在摸去,胳膊上血肉黏黏糊糊的,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蛇,只知那蛇松口了,咬不动了。
她取下蛇,用白骨将它戳在地上,蛇身子左右摆了一下,便不动了。
齐静言心神一度紧张,一摆脱危机,全身疲乏,往后一瘫坐,手似乎搭在一个圆圆的头盖骨上,她两手一扣,两个窟窿。
她当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赶快将手甩开,就听那东西咕噜噜的滚走了。
她怫既笑了,已经没那么怕了,外面可比这井底阴暗多了。她有想不通,这到底是钟明君的意思,还是安平郡主。
依她对郡主的了解,郡主虽蛮横无理爱使小性子,但心底总归是良善的,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可那几个郡主的丫鬟如何解释。
可若依她对钟明君的了解,他也断然不会如此,他若不愿大可说出来,她又不是非赖着他不放,何至于此。可那个贴身侍卫‘侍书’又作何解释。
全都说不通啊。
这地方这么偏,她又掉在这里,恐怕她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或许她也会成为一具白骨。
只可惜别人是明白鬼,她到死成了糊涂鬼。
她觉得伤口有些痒,她突然想,这蛇……莫非有毒?
她一想到着,拿出手帕来,从地上摸了一块骨头,用骨头的尖刺豁开手帕,将胳膊上的血,往下顺一顺,用手帕扎在胳膊上,避免毒素流往全身。
泽州境内,蛇有十几种,但有毒的只有两种,麻七寸和草上飞。
想到这里,眼下也没有清水处理伤口。她挤压伤口,让毒血尽可能流出,直到什么都流不出来的时候……
她只好嘬着伤口的毒血,吐出去。直到吸不出来,已经分不清,嘴里的是血还是唾液?
总之粘粘的,她尽量的张这嘴,不让唾沫咽下去。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她靠着冰冷的井壁,想起来很多的前尘往事,她有太多的愿望没实现,她有太多的不甘心。
她想到弟弟,想到爹娘,也想到……他,他现在在哪儿?铺子的事还顺利吗?他恐怕都不知道,她要死了吧。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梦,那个他跪在她尸体前不吃不喝的梦,猛然觉得心口一窒,若那梦是真的,留他一人可怎么办啊。
她全身不知哪来的力气,可能这就是求生欲吧。她起身扯了扯井绳,到也算结实。井壁也没有那么宽,或许她可以拽着绳子,踩着井壁攀上去也说不定。
心上一旦有了盘算她说干就干,揉了揉火辣辣的掌心攥住麻绳,往起一跳,左右腿近乎八叉着支在井壁上,然后一点一点的往上挪。
开始还算顺利,她心中刚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就因井壁长了青苔,太滑没踩稳,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又“哐嚓”一声摔回了井底,脸被那破碎的骨头划破了几处。
她哀呼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身上无一处不痛。
齐静言歇了小半个时辰,挣扎的爬了起来,这样反反复复摔了几次,她才完全掌握了诀窍,只是感觉手掌和大腿内侧都被绳子磨破了,疼的厉害,好不容易爬上去了。
她一推井盖推不动,透过井盖的缝隙,她看见上面压了一块石头,一瞬间万念俱灰,她这回是真正没得救了。
力气快要耗尽了,她试着推了几次,全都纹丝未动。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才感觉到嘴肿的发胀,胳膊也有些浮肿,她戳了戳胳膊,像是没有触觉一般。
她心说晦气,还真让她遇上毒蛇了。
精疲力尽的回了井底,她将衣袖拉下来,用淤泥挖起来敷在手臂上,一瞬间的清凉让她好受了不少。
她躺在地上,头晕眼花一些轻微的反应接踵而来,她看着遥远的井口。
心想算了,死就死吧。
能再见父母一次,能再见挚友一次就够了。虽然也想知道,这辈子自己会和林世珺什么结局……
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下场。重生不过是重蹈覆辙,什么都不会改变……
*
林世珺自打去了白记布行,每天都忙得脚不着地,什么杂活累活他都干,这十天半个月就和大家混熟了,叶青话不多,同他也是爱答不理的。
这白记布行,生意是真不错。
这天就听伙计奔走相告:“白家来人了。”
大家手脚利落,训练有素,就连掌柜子都直接关了铺门,来了后院。全铺子的人一字排开,迎了出去,林世珺嘀咕,什么白家人,这么大的脸面。
就见一行白字旗的商队,数个身强膀宽拿着兵器的汉子,护着十几车货进到院中。
白家!林世珺想了想,自己舅家生意做的大,这个白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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