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烁瞧着她嘴硬的模样,心里矛盾得很。他强行压下自己心里这一股子烦躁的感觉,面无表情地瞧着趴在地上的沈玉道:“说你知道的便是了,不要隐瞒任何事情,对你没有好处。”
沈玉闻言,不禁苦笑,“太子殿下,奴婢确实没有向您隐瞒任何事情。难道,您还要奴婢为了活命,编排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附加在太子妃殿下身上不成?”
萧烁闻言,微微眯着眼睛盯着沈玉看了良久,这才又缓缓开口道:“你很有胆识,到这个份上了还想要激将本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玉一边挣扎着撑起上半身,一边断断续续地回应道:“殿下既然已经有次想法,就说明在您心里,便已经认定太子妃与他人有染了。既然如此,奴婢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殿下满意的。”
“你倒是看得通透”,萧烁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通透,就应当知道,而今本宫最想听到什么。”
“殿下,奴婢已经说过了。那白玉山子之事,奴婢确实不知。孟府之事,更不存在私会一说。太子妃当时与宋大夫会面时,一人坐在耳房里,一人与奴婢一起站在耳房外,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并无其他。”
“那么,在这之前呢”,萧烁冷不丁地突然发问,让沈玉愣住了。她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萧烁,却见对方正阴冷地瞧着自己,“在此之前,他们二人就没有再见过面吗?”
“殿下你……”
沈玉怔愣片刻之后,忽然之间明白了。萧烁对她用刑,泄愤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知道之前宋文禹和孟一荻是否还有所接触。
沈玉低下头,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宋文渊成婚的那一次。她抿了抿唇,下意识地觉得,这件事死都不能说。于是她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至少在奴婢伺候的时候,未曾再见过。”
“好”,萧烁听到沈玉的回答之后,一颗悬着的心虽然并没有完全落下,紧绷着的身子却已经放松了些许。他站起身子来,转身就往刑房外头走。既没有让看守继续给沈玉用刑,也没有要放了她的意思。
沈玉强撑着身子瞧着那一抹赤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模糊。最后,她终究还是再次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夜,对她来说,依旧漫长。
……
孟一荻焦灼不安地坐在房间里,听到房门被人推开,她立马站起身来往外看。见到是萧烁,她并不意外。
“沈玉在哪儿?”见到萧烁向着自己走来,她有些害怕,却并没有后退。
听到她在问沈玉的去向,萧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抬起手来抚摸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你还是向本宫当初认识你时一样,总是想着别人。现如今,你不应当想想自己的处境吗?想想,应当如何让本宫消消气。”
“你听信旁人,我还能怎么说?”孟一荻心里一痛,倔强地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我只是希望,自己不要连累了别人。沈玉她是无辜的,不该被牵扯进来。”
“她无辜?太子妃这句话说得可真有意思,她无辜,所以你并不无辜?”萧烁话音刚落,先前还在抚摸孟一荻脸颊的手便已经握住了她的脖子,却并没有用力。
孟一荻微微睁大了眼睛瞧着她,半晌,她又垂下了眼帘,神色灰败地问道:“殿下这是要赐死臣妾了吗。”
“若事情属实,你确实该死。”萧烁恨恨地说道,视线无意间划过孟一荻隆起的小腹时,眼中更是浮现出一抹痛色。他猛地松开了手,孟一荻往后踉跄退了几步,堪堪站住,“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此处。不得见任何人,直到孩子出生为止。”
孟一荻听了萧烁的话,忽然笑出声来。她转头看向萧烁,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殿下这是要坐实臣妾的罪名了。”
“是坐实你的罪名,还是有人要冤枉你,等到这孩子出生之后,一切便有分晓。你,好自为之。”说着,萧烁便拂袖而去,仅留下孟一荻一人枯坐在房中,“没本宫的命令,除了你一人,其他人皆不可进去伺候。”
一直留守在门外的竹儿闻言,只是恭敬向萧烁行了个礼,并未说别的。萧烁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眼神冰冷,“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让母后知道这件事……你知道背叛本宫的下场。”
“奴婢不敢”,竹儿应了一声,语气之平静,令人咋舌,仿佛她现在与人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
见竹儿如此回答,萧烁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这一晚上,他破天荒地没有在别院过夜,而是回到了东宫里休憩。
……
萧烁刚一回宫,消息就传到了孟一菡所居住的东宫偏殿。
萧烁有次反应,他并不意外。他依旧对她避而不见,她也不意外,只要一切都按照先前所计划的那样发展就可以了。
“夫人,殿下已经回东宫了”,红玉推门进到屋子里来,见着孟一菡正在修剪着摆放在房间里的那一盆盆景,便知道她今日心情不错。
“嗯,我知道了”,孟一菡一心一意地修剪着盆景上的枝丫树叶,力求让它看起来尽善尽美,“这几日你也不用时常去打探那边的动静了,免得殿下那边有所察觉。”
“是……夫人,奴婢是担心,这消息毕竟是从咱们这儿漏过去的,太子殿下难免会怀疑您的动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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