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上柳梢头,暗无天际的黑似乎要吞噬了一切,白寒烟抬头望了一下天,夜黑如墨,月黯星稀,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天际,周围凄凄沥沥的风声,却静的落针可闻。
她瑟缩了一下,拢好了衣襟,打起精神,披着夜色在京城的街道里游走,她经车熟路的转过几道街角,在一座荒废的破宅驻足,望着眼前得宅落,她的双目似乎笼了一抹悲绝,紧了紧袖子里的手,她抬腿顺着高墙根向古朴厚重的铜钉木门走去。
夜色下,曾经辉煌的豪宅,犹如凶兽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似乎正将她吞入腹中,一股妖异的感触在白寒烟的内心升腾起来,前面未知的一切,会有什么可怕事情等待着她?
“你来了。”
沉沉的男人的声音从黑暗里突兀的响起,白寒烟循声看去,王昕从暗处走出来,一股微弱的荧光从他脚下渗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火散发着暗淡的微光,摇摆的照着他的脸,有些阴晴不定:“你倒是说话算话。”
白寒烟轻轻展开笑靥,弯弯的眼似乎带活了冬日里的一簇春光,眸里盛满了细碎的光亮,王昕皱紧了眉头,目有犹疑的看着她,总觉得她清秀的眼里,好像蕴藏了什么隐秘。
“王大人,你答应我的事希望你也能做到。”白寒烟看着他,轻声道。
“这是自然,我王昕说话算话,你放心,今夜我会派人缠着段长歌,保证他不会找到这里。”王昕扯了扯唇角。
提到他的名字,白寒烟的心口微痛,点头颔首,率先抬腿迈进白府大门,伸出手用力的推开木门,嘎吱一声,破旧的门发出沉闷的声音,一股子嘶哑的就像是老人的叫喊。
白寒烟一点点走进府内,熟悉的景象再次映入她的眼帘。
破败腐朽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满地枯黄,无处不彰显着此处的凋零,白寒烟心口阵阵的抽痛着。
“真是可惜了,曾经繁华一时的一品官邸,就这么凋零没落了,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果然人的运气都是有限的,只有钱才是最真最真实的。”
王昕在白寒烟身后发出一阵沉沉的喟叹。
王昕边说着边不停的用眼角睨着白寒烟的背影,一股阴诡的光自眼底升腾,他忽然顿下步子,怀疑的问道:“白姑娘,你真的认为那笔银子藏在白府里?你别忘记了,当时你父亲出事后,锦衣卫可是将白府从上到下翻了个底朝上,可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你们这些对财富觊觎的人,难道真的不相信我父亲会把银子藏在这儿吗?”
白寒烟侧眸斜睨着他,眼露讥嘲:“这个宅子在我父亲去后,朝廷都已经将其收回再另行发配,可这么多年,却依然没有人能够住下它,如果没有人因为贪婪而暗地里从中掣肘,恐怕早就有人会为了他打破脑袋了吧?”
白寒烟嘴角嘲弄的笑意越发的深,抬腿走到墙根处看着杂乱黄的荒草竟被人踩出一条路来,她不屑的冷哼:“看来我白府虽然荒废,可经常来光顾的人可不在少数。”
白寒烟顿了顿,似乎感觉到什么,目光陡然一沉,手在腰的一拂,一根白练便在指尖绽开,像划过天际的闪电一般,向墙根外探过来的枯树上猛然刺去。
黑暗中,那根白练竟真的逼出一道人影来,那人在空中利落的盘旋几道,最后稳稳落地,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子。
白寒烟脸上笑意渐收,目光里隐隐透着一股悲哀:“灵姬,我本以为你会为了长歌就此收手,没想到你竟还不死心?”
灵姬闻言低低的轻笑起来,女人轻灵的声线总是让人赏心悦目,可王昕的身上却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上前拉住白寒烟的手腕,皱眉问道:“此人你认识?也是为了银子来的?”
白寒烟尚未回答,灵姬却拉下脸上的蒙面巾陡然开口:“不,我是为了杀她来的。”
王昕闻言握紧了手中的灯笼杆,一脸戒备的望着她,灵姬看着他的样子,不屑的讥唇道:“你放心,我会让那笔银子重见天日后,再杀她。白寒烟,她的死期可是近了。”
白寒烟脸上无甚表情,目光平静,她没有理会灵姬,率先抬腿向白府大堂走去,王昕盯了一会儿灵姬,眼底似乎有杀意浮动,思忖一会儿,他还是转身向白寒烟的方向追去。
灵姬睨着白寒烟的背影冷哼出声,也抬腿跟了上去。
白府厅堂里破败的让人想哭,窗棂的倒塌,让初冬的清雪从外飘了进来,地上落了一地银白,明镜高悬的柱石下,父亲死去的鲜血淋漓的痕迹,早已经被覆盖的半点痕迹也寻不到了。
白寒烟看着一屋破败,低叹一声,苦涩的道:“我父亲忠心为君,耿直一生,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就是连最后的尸身也是在乱葬岗里草草掩埋,想来这一身为国为民的铮铮铁骨,又有何用?”
王昕闻言却没有言语,白寒烟嗤嗤的笑了起来,回眸对王昕道:“王大人,我在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得到它们吗?”
“自然。”
王昕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
“好。”白寒烟回过头,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抬腿向南边的墙壁走去,她站在墙壁下,伸手向上下左右各敲了三声,忽然一阵轰鸣脚底漫了过来,被岁月墙壁开始渐渐颤抖了起来。
许是机关已许久未用,过了良久,那墙才轰然侧开,浓烟和尘土渐渐散去,竟从中裂出一道暗室来。
王昕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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