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转身离去,在未回头一眼,因为他无比清楚,他心中最不舍的是什么,执念也好,心魔也罢,但决计不会是她白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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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湛映云间,水漫照青山。冬日的黄昏总是来的很早,红日西沉,晚霞满天,喧嚣的京城里又归于宁静。落日余晖映照的客栈屋子里一片暖黄,就连窗棂上都微微泛起金色的光。
段长歌紧紧抱着睡的安稳的白寒烟,一双目里竟泛了红,眼底氤氲着浓烈的悲恸和哀愁,似乎是被冬日里的雪掩了一掩,微见水雾。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微微动了动,如碟须的睫毛缓缓抖着,段长歌的双眼很便快如明珠般清亮起来,连瞳仁上的那抹哀伤都极迅速地转了流光,变成了带着脉脉的温和。
“寒烟,你睡醒了。”
白寒烟像一只偷懒的猫儿在他怀里蹭了蹭,渐渐的绽开笑靥,软软的点头,仰头看着他的坚毅的下巴,道:“长歌,你在这陪了我一天,难道不忙了么?”
提及至此,白寒烟的心头一阵心悸,她在他怀里半支起身子,急声问道:“长歌,前几日皇帝想用周瑶的死来害你,虽没有得逞,可此刻他只怕是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不如……我们回贵阳吧,离开这是非之地!”
段长歌抬手拨弄着她鬓旁的发丝,歪着脑袋低笑几声,笑道:“寒烟,你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小了,现在哪里是回贵阳的时候,只怕我肯回去,皇上也不肯放我回去。”
白寒烟的神色暗了暗,无力的跌躺在他的怀里,叹息道:“他是怕你回去离了他的掌控,就地起兵,真的有了谋逆之心,所以想在京城至你于死地。”
段长歌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道:“所以,现在还不是回贵阳的时候。”
白寒烟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身,低声道:“长歌,你本可不用如此的,是我连累了你。”
段长歌揽着她的双肩,满眼柔情:“寒烟你我夫妻一心,以后莫不可在说此话,更何况,就算没有你,皇帝也未必会放过我,他向来多疑,我手中有兵权,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头上,让他夜夜不能安睡,你说,他能不想尽办法擦掉这跟刺?”
白寒烟的心里被恐慌乱和惧充斥着,段长歌却忽然将她的身子微微拉开自己的怀抱,白寒烟正诧异,却见他眉目微沉,她怔了怔,心头一紧道:“长歌,出了什么事么?”
段长歌见她担心,急忙摇了摇头,缓了脸色道:“没什么,只是,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你父亲的那笔银子,有了它一切都好办了。”
白寒烟神色也沉了沉,无可奈何的叹息道:“我真的不知父亲将那银子把你在何处,昨日白府里我也趁机四处看了看,白府不是一个安全之地,父亲根本不会把银子藏在那儿的!”
段长歌眸色幽深,思忖片刻,他低声道:“以白大人的心性这银子一定是藏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寒烟你好好想想,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又或者给你留下过什么,也许,都会是找到银的线索?”
白寒烟沉眸仔细着想着,喃喃道:“说过什么,又或者是留下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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