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公主的巡视,开始时略有惊讶、嬉笑成分,过不久就有了舞蹈之态。但是,仅止于步态、手势和身姿,可谓“轻度舞痕”,而不能舞蹈化。]
[与孟河、公主形成对比,大臣和新科进士有漫画化、造型化的谐谑表演。大臣偏向于假正经式的“不洁窥视”,新科进士则偏向于畏怯式的“有限轻薄”。随着孟河、公主的步履,这些男子有一些“群体舞姿”,就像风过麦田,产生波浪性起伏。]
[孟河、公主不断地对视而笑、用手互捅、掩嘴摇头。终于,唱出了此时的心情。]
孟河
(唱)
天高云低近黄昏,
我走进了枯燥的小树林。
满眼都是灌木丛,
泥泞苔滑不能停。
公主
(唱)
树干软软叶青青,
鸿雁无影春虫鸣。
一棵棵看来都作态,
哪棵能让人靠靠身?
孟河
(唱)
我知道乔木在何方,
心中已经有踪影。
公主
(唱)
身为公主我悲声问:
哪里还有好男人?
孟河、公主
(唱)
天下男人千千万,
天下女人要当心。
人生只有一条船,
一旦上错苦一生。
孟河,公主
(唱)
天下男人千千万,
天下女人要当心。
阅尽千帆皆不是,
只有一个是你的人。
[在她们俩且穿梭且歌唱且舞蹈的时候,新科进士们越来越渴望被选,开始摆脱畏怯,一一向她们摆弄姿态,又一次跳起了那夜寒潮中的冰上踢踏舞。朝靴踩着金砖,声音与冰上相同。这让观众产生有趣的回忆。]
[但是,新科进士们越靠越近,已经把孟河、公主可走的路堵塞。一些大臣也追着观看,舞台上,已经出现一堵纷乱的人体之墙。]
[孟河、公主相视皱眉,又摇头讪笑。]
[一个近乎撕裂的苍老声音突然响起,那是宰相。]
宰相
(愤怒地)
让开!成何体统!
[人群终于分开了,让出了一条通路。]
[通路的终点,是宫殿大柱,柱底站着两个男人,老丈和金河。孟河想飞奔过去,却又止步了,她以清亮的声音高呼一声。]
孟河
金河!
[金河对这个呼叫自己的女子还非常陌生,他跨前一步,傻傻地看着她。]
宰相
刚才不正是你,提出要见孟河小姐的吗?
孟河
你怎么躲在这么多人的后面,让我找了那么久!
[金河快步冲到孟河前面,又后退两步,绕着圈子打量孟河。]
金河
你,真是孟河?真是那个背着画轴找父亲的小伙子?真是那个整夜都用布带拉着我凿冰的小伙子?
老丈
(一笑,对着金河)
你还可以问下去——你,真是那个看到我受伤后立即赶到京城代我考试的孟河?真是那个用金河的名字考取了头名状元的孟河?
[孟河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金河。]
[全场静默。终于听到了孟河低低的声音,金河跟上。]
孟河
(唱)
方才还草树迷离,
转眼间天宽地阔。
那夜你举起银斧,
点亮了我心中灯火。
金河
(唱)
分明是绝世美色,
居然是那夜小伙。
惊世者舍你其谁?
你让我不知所措。
孟河、金河
(二重唱)
我总是白日做梦,
我总是子夜唱歌。
我总是孤对明月,
我总是独享寂寞。
也许我已经找着,
也许我已经踏破。
也许让我加上你,
也许让你加上我。
金河
说真的,孟河,你的美丽,让我不知所措。
[孟河看着他,又环视了一遍刚刚巡视过的大殿官员,再转向金河。]
孟河
金河,我想成家了。(走进半步)
听见没有,我想成家了。
[金河也环视了一遍大殿官员,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老丈身上,投去将信将疑的询问。老丈朝他点点头。]
金河
(对孟河)
但是,我今后恐怕只能以撑船为生,一个最普通的船工。
孟河
那我就做你的船娘,我会做得很好。
金河
我的手已经不能写字了。
孟河
反正我已经在考场上代你写过一次了,以后,可以再代下去。
金河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一个考上过状元的人啊,怎么能……
孟河
(笑了)
那你以后多听我的话就是了,要天天向我请安。
金河
其实,做船夫、船娘,写字的机会不多。
孟河
这我想过了,办一个流动私塾,收罗那些考不上科举的文人做教师,去教那些不想考科举的孩子。老丈,您做校长吧!
老丈
可是我已答应过鲨市那个给金河治手的名医,去做他的老年助理。金河让我懂得,人生在世,救人第一。
[大臣和新科进士们正准备悻悻离去,又听到了太监急促的脚步声。]
太监
(还是那种奇怪的声调)
皇上有旨,刚才听说,金河和孟河在大殿上已经私订终身,朕觉得此事过于匆忙,应该由双方父母决定。
[正准备离开的大臣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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