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许卿轻声恳求。
有微暖的风从他脸颊上拂过,他听到透过时初胸腔传来的一声闷闷的“嗯”。
两人温热的体温向纠缠,透过衣服袭便彼此全身。许卿喜欢哥哥身上那种雨后青草般清新的气息,鲜嫩的,翠绿的,充满了生机勃勃和无限可能。
依偎足了,他缓缓抽出身,转头审视一眼神情复杂的沛沛,悠悠地踮起脚尖,肆无忌惮的贴上时初的唇,宣示主权。
“他是我的人。”
柔软的触感,好似吻上了一片软云,时初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接受不到任何反应。小受逆袭成攻,他心中觉得有点不舒服,许卿正欲离开他的唇,时初忽然捧住他的小脑袋按回来。
主权夺回,他狠狠地吮吸许卿的唇,辗转反侧。
“别听他瞎说,他是我的人。”
夏日青草香,清空拂白云,众目睽睽下,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唇齿相依,早已陶醉进了自己的世界。
高殷勤嘴角的弧度垂下来,眸光黯然,面色阴郁。凝视两兄弟,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无法言语。
他与时初并无交集,谈不上有过节,进校以来,他只是单方面看他不顺眼,尤其是他对待弟弟的特殊待遇,懈下日常里所有高傲冰冷,融化成一潭冬日泉水,胜过万缕春风。
可……别人对喜欢的好,理所当然,管你什么事啊!
时初吻得太猛烈,惊得在辗转中尽情表达自己的情绪,深入又深入,好像要找到什么东西把心中空缺许久的地方填满,霸道得令人窒息。吻到最后,弟弟都有点上不来气的感觉,他感觉到了,稍稍退开一点让他歇息一会,又贪婪地继续索取。
高殷勤的面容顷刻间如夜幕般寂静,黑眸凝视着激情四溅的两兄弟,缄默良久,悄悄起身离去。
清风拂过树梢,籁籁作响,仿若他跳动不均的心声。
是啊,为什么他这么在意时初呢……
*
时初和许卿在学校合租了间宿舍,以备特殊情况不能回家住。
高二年级今天统一加课,八点半才下课,许卿先回宿舍等他。
六月的夜晚,风也透着一股暖气,如海浪一阵阵涌来,天地仿佛被笼罩在蒸笼里。那天许卿洗完澡无所事事,想起上个月住宿舍时留了一套《五年模拟三年中考》,打算找出来刷题,免得期末考又垫底,却发现书桌上空无一物,只铺满一层厚厚的灰。
而后隔壁寝室的几位室友过来问:“我的语法书不见了,是不是上周睡你寝室忘拿了,我明天要交。”
“我那份七中卷子的罚抄也不见了,整整抄了四天啊。”
“啊!”一位室友后知后觉地大叫起来,“我们的作业失踪了,好端端的这么可能这么多学生丢三落四犯糊涂,该不会有人故意偷走了!”
“是呀,作业和书这么重要的东西,谁敢轻易把它弄丢啊,一定是被偷了。”
“……谁这么变态,偷什么不好偏偏偷作业和学习书籍,学疯了吧。”室友大概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写的作业被别人拿去充当,在寝室里抓狂暴走,恨不得把小偷拖出来打一顿。
许卿也有两份前天布置的作业被偷了,可他更在乎那套《五年模拟三年中考》,里面写满了时初手把手教他的题,一笔一划,载满回忆。
*
丢东西的不止许卿他们班的几间寝室,整栋宿舍楼至少有几十个人少了东西,无论年纪男女,丢的大多数是与学习相关的——资料书、练习册、名校卷子、作业,以及少数学习用品。
丢东西事小,可第二天没法交作业面对班主任“仁慈”的微笑,倒尤为恐怖,闹得全校人心惶惶。
向教导处解释求助的学生刚进办公室就被轰了出来,并被骂得狗血淋头,为了不写作业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
于是学生会自行组织了巡逻班,防止惨案再度发生,两名学生一小组,三个组一个班次,负责不同的区域轮流巡逻。
*
“坏孩子,我不是叫你先回家吗?”时初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手臂上戴着副红色袖章。
“陪你巡逻呀。”
那时候宿舍楼里没有装声控灯,总开关在门卫室,晚自习的时候不会开,夜里的走廊极黑,唯有一点朦胧月光与手电筒发生光芒。墙壁上,树影摇曳,仿若一只狰狞的兽。许卿加快脚步跟紧时初。
“胆小鬼……我用不着你陪。”并非责怪,反而带着纵容与宠溺的语气。
他昨晚放学回寝室,门一打开许卿就拥过来环住他的腰,红着水灵灵的眼可怜道《五年模拟三年中考》被偷了,不肯买新的只做以前的那套,他撒娇的模样极为可爱,宛如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时初把持不住,参加了巡逻班帮他抓小偷找回来。
然而小兔子竟如一条尾巴跟了过来和他一起巡逻,他分明记得小兔子自幼胆小怕黑,甚至夜间不敢一个人睡,经常偷偷溜入他房间,钻进他温暖安全的被窝,同床共枕。
许卿边走边环顾四周,生怕忽然出现一只怪兽将他生吞活剥,内心战战克克。他攥住时初的后衣角,越跟越紧,最后直接撞上了他坚硬的后背。
时初骤然顿住脚步,知道许卿心里害怕,转身将他打横抱起,走向一楼。
一楼医务室,晚上断电后唯一还会亮灯的地方,巡逻班把这作为休息室和交班处。
他轻轻放下许卿和他坐到病床上,从包里抓出一包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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