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使连忙提议道:“既然赵盾派舒鱼门暗杀我们,我们不如也派刺客暗杀他,这样也不须动用千军万马耗损国力了。”
蔡使还是不想帮忙出兵,蔡国不像楚国国力强盛,他们这样的小国平日里为大国鞍前马后都累得慌,何况要陪同大国出征。
熊酌不可能轻易答应蔡国,他们今日召集会盟名义上讨伐的是赵盾这个人,实际上楚国要的不仅是赵盾这条命,还要晋国的地,削弱其实力:“蔡使说的是个好办法,但是列国角逐,朝堂争斗总有人想要赵盾的命,这么多年都未得逞,敢问阁下谁手中有以一敌百的剑客可以取赵盾的项上人头?舒鱼门成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历经十多年的沉淀,我们并没有这样的基础。”
秦使义愤填膺道:“没有刺客就光明正大地打一场,我们这么多国还怕他一国不成,我们五国众擎易举,定能打得晋军落花流水!”
这里有秦国和楚国两大国相逼,陈使和蔡使无奈地叹叹气只能配合,郑使也只好随大流了。
熊旅举爵道:“好!五军伐晋,此事就这么定了,后续的兵力部署战略谋划,吾等还须与楚王商议,诸位静候消息,请用膳吧。”
话音刚落,奏钟鸣磬音,舞女一个个挥袖入帐,莺歌燕舞,再无之前的严肃沉重,一派春光融融。
商量好正事,终于可以享用野味了,那些小国使者再看鹿肉再无开始时的食欲大增,反而味如嚼蜡,再看舞女的娇好面容,也无动魄之感。
樊玶和樊瑛在屏风后用餐,她们从没见过那么多的野味,樊玶正想大快朵颐,一激动把青铜爵碰倒了,里面红色的酒水倒了出来,流到她白色的深衣上,红色马上在衣服上绽开一朵鲜艳的海棠花。
樊玶暗暗叫苦,还没吃就整出事了。
“姐姐,我马车上有一件和我一样的深衣,你可以换来穿。”
“太好了,你真周到,我都没想到要放备用的深衣,谢谢瑛儿。”樊玶立马起身去换。
帷帐里,大家酒足饭饱准备离席。
樊玶和樊瑛前面的屏风也撤下了,大家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转过去。
“这么一看,真的分不清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都是貌比天仙。”蔡使打趣道。
樊玶和樊瑛穿着一模一样的深衣,众人完全分不出来了。
一股清泉般透彻,低沉的的男音响起:“离桌案更远的是姐姐。”熊酌若无其事地说道。
众人一阵惊叹,七嘴八舌起来:“王子酌好眼力啊。”
“如何看出来的?”
……
熊旅饶有兴致地看着熊酌。
熊酌只是微笑并不答复。
姐妹俩出了帷帐已是夜幕,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上,遮盖了周围的星辉,几缕白色的薄云随风飘着。
樊玶想快点回去休息,她们也折腾一整天了:“瑛儿,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不知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
“姐姐,你难道不是回王子酌那里?”樊瑛的眸光和月色一样清冷。
“我去他那里就是为了探知楚国到底对我们想作甚,现在水落石出,我们不必隐藏了,我应该不用回去了吧。”樊玶有点舍不得甘泉宫,书房里有好多机密案牍,如果看了说不定以后可以防不测:“我们今晚是要住在云梦泽吗?这里离楚宫好远啊。”
“是啊,不知接下来如何安排。”
“樊……姑娘……”元子家瞬间分不清哪个是樊玶。
“你叫哪个?”樊玶道。
没有衣裳的区分,连声音都好像,元子家一下愣住了。
熊旅出了帷帐看到她们,满脸笑意地走过去:“樊氏姐妹,今晚月色正好,可否与在下泛舟赏月?回到楚宫就看不到如此山间月色了。”
熊旅英俊深刻的五官被月光勾勒出完美的轮廓,樊瑛只觉得似曾相识,却陌生难即。熊旅一出帐樊瑛就知道了,光是地上的影子就可以认出是他,他如巍峨峻峰高不可攀,气息如幽篁淳风,让樊瑛难以忽视他的存在,他的笑容化山巅之冰雪,也能让樊瑛一直以来冰冷的心春暖花开。
樊瑛自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心绪难安。
熊酌跟着熊旅出来道:“樊玶晕船,不能坐船,她就不必去了。”
熊旅斜睨熊酌一眼:“什么?子思你怎能直呼姑娘的姓名。”
“我叫清楚些,你就不会把她带走了。”
樊玶愣了一下,这话听了为什么心会打鼓一般。
“你们才见几次,怎么知道她会晕船?”熊旅好笑道。
“她坐马车都会晕,坐船肯定更晕,不如早点回去歇息。”熊酌平静无常道。
“是呀,今日我比较乏了,还是不去了,瑛儿我们走吧。”樊玶拉着樊瑛正要离开。
樊瑛挣脱开樊玶的手,账外橙黄的火光刚好掩盖了她两颊的红晕:“姐姐,不然你先回去吧,我还没在船上赏过月,我想去看看。”
“啊?这……”樊玶有些奇怪,素来不爱与人打交道的樊瑛居然愿意接受别人的邀请。
“你妹妹好不容易来一次云梦,自然要酒足尽兴再回去,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对了子思,你是如何辨认她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我都看不出来。”熊旅好奇地问道。
熊酌嘴角一勾,笑道:“很明显,她们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熊旅再问道。
“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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