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我王兄不是你想的浪荡子弟,他要是中意你妹妹,定会征得她的同意再把她纳入宫中。”
“可是你王兄已经有妾了,就不要再招惹我妹妹了。”
“只是赏月,未必是儿女谈情,而且令妹是自愿去的,你不想她嫁给王子旅,她未必不想。”
是啊,樊瑛是自己要去的,她不是樊瑛,她又怎么能判断樊瑛的心思呢。
“你能松开了吗?”
熊酌摆了摆衣袖,樊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把熊酌的袖口抓出褶皱了。
“嗯……对不住。”
“没事。”
“我只是担心她受人欺负,她不会武功,在这里也没人帮得了她。”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妹妹比你聪明,她不会武功但是有谋略呀,遇险不是都靠武功解决的。”
樊玶依旧担心着。
“嗯……你担心你妹妹与我王兄独处,你就不担心你和我,就两个人在这马车里……”熊酌抚平被抓皱的衣袖,抬眸似望穿秋水。
樊玶看着熊酌的眼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脸颊发烫。
夜风习习,带着夏季的温热,车舆里有种莫名的燥热,霎时车帘突然被风吹了下来,遮蔽了月光和星辉,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可以感知马车的颠簸,只剩下两人擂鼓般的心跳。
樊玶只觉得有股热浪在一阵一阵地拍打过来,气息如兰,仿佛能听到熊酌喉结滚动的声响……
她立马掀开车帘,缓解尴尬:“哈哈哈,车帘怎么掉下来了,天气好热啊……”
她看不见身后熊酌的样子,但是总感觉后背有一双灼灼目光在看向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可能是她的幻觉吧,熊酌刚才说就他们二人在这马车里,她为什么不担心呢,为什么感觉不到担心呢……
“哦!如果你要对我做什么坏事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呢,所以我不担心。”樊玶回过头朝熊酌笑道。
一脸的傻乎乎。
熊酌只觉得刚才的燥热瞬间消退散去。
皎皎孤月高悬,江上清风徐来,水波荡漾,桂舟在江上缓缓而行,高大的山脊慢慢向后退去。
舟上渔火点点,劈啪作响,二人对案而饮,随波逐流。
“樊姑娘在宴席上面对各国使臣,沉着冷静,仪态大方,让在下十分欣赏。”熊旅双手执羽觞敬樊瑛酒。
樊瑛优雅地用漆勺舀羽觞中的美酒,水光樱桃口,盈盈一酌动人魂魄:“王子抬举了,不过是君父日常的礼教罢了。”
熊酌借着江月渔火,仔细看了看樊瑛:“这么一看,你与你姐姐还真不一样。”
“哦?哪不一样?”樊瑛一副洗耳恭听。
“纵使花有成对,然各有千秋。”熊旅的鹰眸中含着千觥明珠,定定地看向她。
樊瑛不动声色道:“小女自小认为姐姐比我更美,小女在姐姐身边不过是陪衬。”
“姑娘不似妄自菲薄之人,怎的讲出这番话?”
“不瞒王子,君父在世时的确更偏爱我姐姐,就算小女勤勉有加,仍不改原状。”
“五指同生于一掌,长短不一,各善其职,然大指之位最阔,为何?依其用也。”熊旅不会相信所谓的真情,唯有利才得人心,不论是父母对子女的爱,还是妻子对丈夫的爱,兄弟之间的义……都无长久,唯利永恒,别看熊旅外表春风和煦,多年来的争权夺利,早就让他养成一副铁石心肠:“樊姑娘不必自愧,昔已往矣,你离开樊国就走自己的路吧。”
樊瑛心潮涌动,心中一股酸涩憋在喉中咽下了:“王子此言有理,小女记下了。”
熊旅给樊瑛倒酒,随意道:“楚国河流纵横,湖泊密布,姑娘生在中原,却不会晕船,真是厉害。”
“多谢王子的夸赞,小女只是自小喜欢水汽充沛之地,云梦之山岚湖光一直是心中向往,能够泛舟游历是小女的梦想,自然不怕乘船,今日算是圆了心愿。”
“你以前就知道云梦泽了?”
樊瑛垂眸羞道:“以前从古籍上一览云梦风光,甚是向往,奈何女子身份,不得在外游历。”
“哈哈哈,无妨,以后我带你游历。”
“多谢王子了。”
熊旅饮下一杯酒,笑道:“不知姑娘可有父母之约,媒妁之言?”
“这……”樊瑛心如鹿撞:“未曾有。”
“心中可有中意之人。”
樊瑛双手绞在袖中,羞涩道:“有。”
熊旅眼眸中闪出一丝惊讶:“是何家公子?”
明月入云中,扁舟过苍茫,兰桨击流光,江月出云中。
“暂且不言。”樊瑛看向月亮,在没有确定之前,她没有把握说出来。
“我有一个故事想对姑娘说,不知会不会让姑娘放弃意中人。”熊旅笑道。
樊瑛面色无异,沉静地看着熊旅。
“楚国有个传说,是关于湘水之神湘君的,湘君偶然一天在湘水之畔遇到一位女子,女子长得沉鱼落雁,轻云蔽月,湘君一见倾心,便向女子求爱,可遭到女子拒绝,湘君伤心不已,但是并没放弃,一直在湘水之畔等待女子再次到来。日复一日,他在北渚之上驰神遥望,湘水两岸花开花落,湘君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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